鬃马,对着戚金与刘兴祚举了举马鞭,没再多说客套话,调转马头便汇入队伍。
驼铃声在风中渐渐远去,扬起的沙尘遮住了西去的日头,只留下满地凌乱的蹄印。
刘兴祚望着那队人马消失在长城豁口,突然叹了口气:“林丹汗经此一败,怕是在草原上的威信要折损大半了。”
他踢了踢脚边的石子,石子在地上弹了几下,滚向远处的马厩。
“连内喀尔喀五部都敢阳奉阴违,其他小部落更不用说,短时间内,别指望他能抽出人手来助战了。”
戚金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方才交接战马时,他注意到察哈尔部的骑士们甲胄歪斜,不少人的箭囊都是空的。
显然大板城的溃败让他们损失不小。
“他自顾不暇,能拿出这些战马已是极限。”
老将军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凝重,目光投向沈阳的方向,那里的天际线正被暮色染成灰蓝。
“真正要担心的,是抚顺那边。”
戚金与刘兴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沉甸甸的忧虑。
“黄台吉劫掠了大板城的物资,又收拢了许多蒙古部落,此刻怕是正在抚顺厉兵秣马。”
刘兴祚的声音压得很低。
“他们知道,这一仗若是拿不下沈阳,辽东的主动权,就不在他们手上了。”
“建奴定会倾巢而出。”
戚金补充道。
“八旗的甲兵、蒙古的辅兵、甚至那些投降的明人伪军,都会被推到前线来。”
校场尽头的炊烟升起来了,带着米粥的香气,却驱不散两人心头的凝重。
他们都清楚,沈阳的城墙虽厚,却经不住建奴火炮的连日轰击;明军的士气虽振,可兵力终究比对方少了近三成。
“你说,沈阳的弟兄们,能顶得住吗?”刘兴祚望着渐暗的天色,像是在问戚金,又像是在问自己。
没有人回答。
只有风穿过马厩的缝隙,发出呜呜的声响,像在为即将到来的血战呜咽。
但不管如何。
总是要在战场上走一遭的。
谁能打赢这场沈阳之战。
谁就是辽东的话事人!
而胜利,该是我大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