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二月红水袖轻甩,眼波流转,唱腔婉转悠扬。
在这娱乐手段匮乏的年代,听戏就是最大的娱乐活动。
赫连看着看着,竟然也听进去了。
在他身边,张启山的目光静静地从赫连身上转移,他看着台上的二月红,却远不如赫连专注。
与此同时。
长沙城码头人来人往,喧嚣不止。
码头后一处僻静的小院,临水而建。
这栋小院原本是陈皮和手下处理些私密事务的据点,如今成了他养伤的地方。
陈皮身体上的伤势不重,只是被吊了一天一夜,心里又难受,才养了这么久的伤。
但到底身体底子年轻强健,很快身体就全部恢复了。
真正难以愈合的,是陈皮心底那道裂口。
院子里,陈皮坐在一张小凳上,低着头,目光没有焦点地落在脚下地面的砖缝里。
院子里种着棵老槐树,阳光穿透树冠,在地面上投下块块光斑。
陈皮周身沉郁的气息久久不散。
如果不是他,师娘不会受苦。
师父师娘也不会分开!
更不会忘记彼此!
他该听师父的话,不让师娘碰墓里的东西。
陈皮的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指节泛白。
他和师娘还能再见吗?
雪山神殿在哪儿?
“四爷。”
一个穿着短打的汉子,小心翼翼地走进院子,在距离陈皮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低声禀报:“外面来了几个日本人,领头的娘们儿说姓田中,想见您。”
陈皮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盯着地面,声音沙哑烦躁,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戾气:“不见。让他们滚。”
他现在没有任何心情去见任何人,尤其是那些心思叵测的日本人。
汉子应了一声“是”,正要转身去打发人。
然而,还没等他走出院门,一阵杂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那群日本人竟然毫不客气地闯了进来。
“陈舵主,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一个带着明显口音的女声响起。
以田中凉子为首,四五个眼神精悍的男子,不顾码头伙计的阻拦,径直闯入了小院。
将他们包围的码头汉子一脸焦急和愤怒,看向陈皮,显然没能拦住。
田中凉子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西洋女士西装,干练强势。
她脸上挂着势在必得的笑容,目光扫过陈皮,眼底深处闪过一丝轻蔑。
陈皮的眉头瞬间拧紧,一股邪火“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