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朕来喝杯茉莉茶”。

原来那些随口说的话，他竟是记在心上的。

西跨院的月亮门虚掩着，雍正刚推开条缝，就见个穿碧色比甲的小丫鬟端着铜盆出来，俩人撞了个正着。

柳竹抬头看见那张龙颜，吓得差点把盆扣在地上，喉咙里的惊叫声硬生生憋成了呜咽，腿一软就想跪。

“嘘。”雍正竖起手指，目光越过她往屋里瞧，“你家小主还没醒？”

柳竹捂着嘴拼命点头，眼角余光瞥见万岁爷大步流星地进了正屋，吓得魂都飞了。

小姐昨儿个哭到后半夜，说什么也不肯卸钗，此刻定是披头散发地睡在里头，哪能见人？

可她一个小丫鬟，哪敢拦着皇上，只能急得在廊下团团转。

屋里还拉着天青色的纱幔，光从窗棂挤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

雍正走到床前，就见帐幔被踢得乱七八糟，露出里头蜷缩着的身影。

夏冬春只穿着件月白中衣，乌黑的头发铺了半枕头，脸颊睡得红扑扑的，鼻尖还微微蹙着，像是在做什么不舒坦的梦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