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海水冷得像刀子,扎得她骨头疼,她拼命扒着船底的栏杆,借着货箱的掩护爬进了货舱。
只是这法子着实有些费身子,这雪国的海水简直冷的过分,幸亏铃木北枳这撑过无数实验的身体素质够硬,否则她被冻死在海里不可。
货舱里又冷又潮,木板上结着薄冰,海水从她的衣角滴下来,在地上积成一小滩,很快就冻了层霜。
北枳缩在货堆的角落,浑身发抖,牙齿“咯咯”打颤,感觉体温一点点往下掉,连手指都快动不了了。
她裹紧棉衣,心里苦笑:铃木再不来,她就算逃出去,也得冻死在这货舱里。明明已经从基地那个鬼地方逃出来了,怎么还要再遭一次罪?
就在她脑袋昏沉,快要睡着的时候,甲板上传来嘈杂的声音,有人在争吵,还有重物落地的脆响。
隔得太远,听不清具体内容,北枳瞬间清醒,屏住呼吸,往货堆深处又挪了挪,后背抵着冰冷的货箱,手紧紧按在掌心的神之眼上,指尖发白。
她祈祷着这事和自己无关,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大人,我们这货船是绝对不可能藏人的啊!”那个协助他登船的老水手有些慌乱,竭力阻止着他们靠近货舱。
“少废话,让开!”一个粗哑的声音打断他,伴随着推搡的动静,“搜!仔细搜!”
“这些都是要运到稻妻的呀,马上都要起航了,您看这……”
脚步声越来越近,货舱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冷风吹进来,北枳的头发都飘了起来。
她捏紧神之眼,指甲几乎嵌进琉璃里,做好了孤注一掷的准备——大不了拼了。
可预想中的搜查没到来,反而传来一阵清脆的鸟鸣。
“哪来的鸟,滚开!”士兵的声音带着烦躁,还有挥动手臂的动静。
“啾!啾啾!”鸟儿的叫声更响了,似乎在和士兵对峙。
“滚开呀,死鸟!”
北枳瞳孔骤缩,这声音——
她没敢去看,紧闭双眼把自己蜷成一团,半分动静也不敢发出。它在为自己争取机会,绝对不能暴露。
脚步声渐渐远了,鸟鸣也跟着消失在甲板上。
货舱里又恢复了寂静,只剩下她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地响。
它又救了自己一次……
北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