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灵转头望向王林，鬓边的银簪随着动作轻晃，“师弟出关了，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她不再理讹兽，将它抱在怀里，怀中的讹兽还在挣扎，爪子在她淡紫色的裙摆上抓出几道褶皱，倒像是新绣上的花纹。

王林目光微凝，视线落在那几道凌乱的褶皱上，眉峰不自觉蹙起。他袖中指尖微动，似要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拎过来好好管教，却又在触及林灵温柔的神色时，将动作化作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来带你离开修魔海。”王林嗓音低沉。

林灵抚摸讹兽的手骤然僵住，淡紫色裙摆被海风掀起涟漪。她缓缓抬起头，眼中泛起细碎的波光：“师弟。”

王林转身不看林灵，他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暗礁，喉结艰难地滚动：“你我道途不同，回你的宗门去，那里才是你该待的地方。”

林灵垂眸望着怀中不安扭动的讹兽，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它柔软的绒毛。良久，她深吸一口气，声音轻却坚定：“好。”暮色为她的轮廓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淡紫色裙摆微微颤动，仿佛藏着未说出口的千言万语。

“十日后我将回来，参加掌教继任大典。”王林告知上官墨十日后归返参加掌教继任大典，随后牵起林灵御剑离去，李慕婉急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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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灵仰头望着翻涌的云层，眸光微亮：“要化海了。”话音未落，四野弥漫的白雾已开始凝结，化作细密水珠簌簌坠落。

王林凝视着她泛着微光的侧脸，喉结轻动：“这还是我第一次见雾化海的过程。”

“因为每次雾化海的时候，你都在闭关。”林灵指尖接住一滴水珠，与李慕婉相视而笑，“这三年的时间三次化海，我都是和婉儿师妹一起主持大阵加固。”她顿了顿，眼尾染上温柔笑意，“待熬过化海期后，才会放心下来，每年化海时，隔着阵法向外望去，所见之处都是深蓝色的海水，偶尔还有以往难得一见的内海灵兽游动而过。”

王林安静地聆听着，目光在她眉眼间流转：“很美？”

“极美。”林灵望着天边翻涌的云浪，唇角不自觉上扬。

他轻声应了句“嗯”，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她含笑的眉眼间，将漫天水光与她的笑意一并收进眼底。

林灵回首凝望修魔海，三年朝夕相伴，早已不再是简单的攻略，这份情愫不似烈火燎原般炽热，却如细水长流般渗入骨髓，她终于不得不正视心底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