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见村边一间瓦房,门口人头攒动被挤得水泄不通。定睛一看,才发现这些人竟是清一色的女人,不是怀里抱着鸡鸭鹅便是手上牵着骡子马,个个涂脂抹粉,穿戴得花枝招展。
“师父!师父!”阿呆大呼小叫,不顾众女人的鄙夷唾弃,一路拖着我在“万花丛”中披荆斩棘,很不道德地插队挤到屋子里。
一桌,一椅,一草帘。
只见一青衫男子正坐于椅上,俯身在桌上一堆破罐中翻找,旁边站着一位年轻姑娘,双眸含情默默注视男子,边上还有一头牛。
“李姑娘,您家这头牛只是吃得太多噎食而已,并无大碍,明天大可不必再来。”男子声音沉稳平和。“如果实在担心就去找找这种草药给它吃些。”说着,男子从罐子里挑出一株草药交给姑娘。
姑娘红着双颊慢慢从那双修长白皙的手中接过草药,支吾半晌道了谢,然后又扭捏着将挂在牛身上的一个包裹解下交给男子,“这是俺今儿早上做的野蘑菇陷饺子,先生要是不嫌弃……就收下。”
说完,也不管那薛兽医是何反应,飞也似地牵着她家的老黄牛奔了出去。
我瞅着那健步如飞的老黄牛,不由挑了挑眉毛。再将目光移向那薛神医,呵,好一个斯文男子,明眸皓齿,身形颀长,怎会沦落到这样一个荒蛮的村落?隐约觉得他动作有异,目光再往下移,不由感叹老天不公。
原来这样一个出尘的男子,竟然是跛的!
“阿呆,急成这样做什么?又把你主子家的老母猪赶到了冰上不成?”薛兽医抬眼瞥了阿呆一眼,说得不疾不徐,目光掠过我时微微顿了一下,眉毛微扬。
“我家主人前几日从城里弄回来一头骡子,让您给瞧瞧。”
薛兽医淡淡地将我打量一番,垂眸不语,半晌,才缓缓道:“告诉你家主人,这骡子没病,只需好好喂米汤调养几日,别让它冻着。”
说罢便再不看我。
从薛兽医家出来,阿呆高兴得不得了,两眼熠熠生辉,竟抱着我的脖子唱了支山歌,一番慷慨激昂过后,他趴在我耳边,低低地说:
“阿瓜,好好养病。等病好了,我骑你……”
他离得我很近很近,濡湿的气息弄得我痒痒的,忍不住抖抖耳朵,激起阿呆一阵爽朗的笑声,弥漫于山野,久久不绝。
第九章
经过薛兽医的诊断,胖女人和她老公终于放下心来,不再怀疑我得了传染病。于是,我摆脱了被隔离的命运,光荣地从破马棚里被挪到他们的牲口圈过冬,和两只大白猪一头老奶牛在一起,日出而作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