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刚推开大门,一只白色的毛球蹦蹦哒哒跳到他腿旁。
郑奕惊低头看,兔子几乎要和雪地混成一个颜色,要不是它脖子上系着黑色的牵引绳,乍一看还真发现不了它在哪。
兔子许久没见他,已经快要把他忘记了,只是循着被惯得不怕人的脾气在他腿边扑腾,要他抱。
郑奕惊看了看它,两手揣在衣兜里,偏不抱它。
祝云乐慢慢从路灯下走过来,郑奕惊抬头看他。
红色的毛线帽盖住祝云乐的半个额头,也把他本来就白皙的脸庞衬得几乎雪白。他见郑奕惊时本能地弯了弯眼睛,漆黑的睫羽合拢,只从缝里露出一点点微闪的亮光,像是被冷风冻出来的眼泪。
郑奕惊却没给他任何反应。
祝云乐微抿起唇,有些局促地眨了眨眼睛。
雪花没停,零零星星地从黑色天幕不断下落。
郑奕惊看到,祝云乐的毛线帽上已经落下不少雪花,应该是在外面站了许久。还有他的黑发,在不知不觉间已经长至肩头,左侧几缕被他别在耳后,露出冻得发红的左耳耳尖。
兔子扯着牵引绳又跳了回来,祝云乐蹲**,把它抱在怀里。
两个人静静看着对方,谁都没有先说话。
第73章
距离分明不远,祝云乐甚至能看清雪花落在郑奕惊微垂的纤长睫毛上,化作一颗圆润的小水珠。
可沉默让雪都成为将他们隔离开的屏障。
因为彼此都很清楚,不管在意与否,他们正一点一点变得疏远。
刚开始,面对郑奕惊的冷漠与抗拒,祝云乐仍有他爱我的自觉,也敢握他的手,直白地留下“我想你”诸如此类的话语。
可到现在,他几乎不再愿意主动陈述自己的感受。
因为那种小兽般莽撞的自信向来只属于郑奕惊——以前的郑奕惊。而他是一个非常娇气的人,会本能地疏远那些让他觉得不适的人或事。
谁都不愿意让自己受伤,更何况是祝云乐。
他尝过痛失的滋味,也知道无可挽回是何种境况,他经历过无处安身的仓惶,但生命里大多数时刻,他仍然更习惯被人包容宽待,缩在只属于自己的小港湾里撒泼打滚。
只有在某些时候,他才会乍然想起,拾起自己大哥哥的身份牌,随意裹上一层从身边那些人身上习得的温柔可亲,不甚熟练地去应对别的小崽子。
却没想到,他的一时兴起变成了很多很多时,而那个说几十年如一日的人,非要逼他自觉离开。
郑奕惊同样觉得奇怪,他为什么还没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