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南方,没有台子,也没有吹拉弹唱,只有几个音响,小声地循环着几首轻音乐。
这种环境下,人声就显得格外嘈杂。
李晴朝做的?应忻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他之前不也是宋文进的徒弟吗?怎么可能下这样的死手。
宋珂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举着茶匙的手尴尬地落在半空,半天都没有再说话。
应忻看着眼前那张一会儿蓝一会儿绿的脸,心里恍然漫过一阵巨大的悲哀。
哦。
他刚还在怀疑,从小带大的学生,怎么就舍得让自己的师父,为了自己的私利而死,却忘记了下令拔管的亲生女儿就坐在自己对面。
这么多年,他以为自己早就已经见过足够多的恶人。
譬如大学时表面和善的同学,为了争入党和保研名额,不厌其烦地一次次举报他。
譬如读研时课题组内明争暗斗的同门,不知道给导师吃了什么迷魂药,把他熬了无数个通宵写完的sci论文的一作,改成了同门的名字。
譬如留学时被各种国家各色皮肤的人歧视,甚至自己的同胞,也会因为他的经济条件而歧视他。
从前他以为自己见多识广,遇见各路货色都不会再慌张。
直到今天,他才发现人性的恶甚至不能用他所以为的伦理俗常来解释,善恶到头,不是报应,而是更下三滥的恶。
应忻双手交叉抵住下巴,从前印象中的、刚刚又听说的,还有其间他隐约猜测的,李晴朝的种种所作所为此刻都历历在目。
寒意刺穿应忻的后背,冷汗爬满他的脊背。
整整十年。
李晴朝从来没有忘记闻确,也从没放弃害他。
即使是闻确已经被他害到这步田地,从跟他齐头并进的那个天之骄子,变成如今已经和他判若云泥的蝼蚁。
李晴朝还不甘心,还不甘愿吗?
你打算怎么办?宋珂顿了一下,然后轻笑一声,不对、我应该问你的是,你能怎么办?
什么意思?
宋珂没有回答他,而是拿起手机,鼓捣了几下递给应忻。
应忻有些不明就里地接过手机,只见上面赫然显示着李晴朝的百度百科。
配图是李晴朝在冬奥夺冠后,身披国旗的那一幕。
看着这张图片,应忻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仍然忍着恶心继续往下看。
宋珂伸手翻了几下,直接翻到李晴朝的个人经历那一栏,指甲在那里轻轻敲了几下,低声说,看见了吗?
成长在一个父母皆为国家公职人员的家庭,受家庭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