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你也没有吧!”
“可是……可是少君他的脸——”
黏腻的、湿滑的、腥臭的青色鳞甲和稠液瞬间盖过齐芜菁的半脸。齐芜菁的半边身体已经不受控制,难以自抑地发起抖来。
“你回来早了。”齐芜菁气息不稳,强逼自己握紧刀,“下面的伪神,还没有……处理干净。”
桑青道:“我来得太迟,叫你一人在这受欺负。”
“可没人欺负得过我。”齐芜菁挤出个笑,似乎想触碰桑青沾血的面颊,“怎么……你出了不周城,竟虚弱至此么?”
幡旗和刀剑都带着滔天杀意飞了过来,其上咒文样式名目繁多。齐芜菁握着人厄仓皇躲避,桑青手握无相刀,祭出咒诀,还要再挡!
无为教教徒奋起厮杀,齐芜菁趁乱提起地上的寿夫子,推着桑青进亭中躲避!
雨水落在齐芜菁的半脸,其上的每一片鳞甲都恍如鱼鳃一般翕动张合。他的右脸像被烫化的蜡一样垂落,几乎要流了下来,那只右眼不自主地滚着血泪,齐芜菁提起钱决明,暴声道:“清醒点!药!把解药给我!”
“药啊,药……”钱决明双眼浑浊,苍老在他身上已经尽显实态,“傻孩子,这不是病,你是神,神是不会死的。你不要怕,没人有资格争论你的外貌,没人敢嚼舌根,师父啊……会一直陪着——”
他说着,疼惜地伸出手。
“别碰我!”齐芜菁用刀划伤了钱决明的手臂,皮肉外翻,“你以为我不敢杀你?!要不是陈佩兰……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我搞不懂,你戕害了他一生,他为什么还要留你一命!”
话音刚落,剧痛再次传来。齐芜菁浑身滚烫,他的右半身子已经尽数被鳞甲覆盖,灼痛撕扯着他的神智,齐芜菁感受到有另一股力量在和他争夺身体,甚至想要异化他的思想。
在这个瞬间,齐芜菁瞥见了桑青的身影。
桑青甚至需要支撑着无相刀才能稳站住身体。
“其实不必废话,与其一个一个弑神,不如将这些挡路之人全杀了。”桑青用手抚摸过齐芜菁的右脸,“可我明白你,无青,你杀伐果决,却并非滥杀之人。”他目光垂落,神态犹如当年九尺高台上的烛雪君,眼下那颗银珍珠更似悬了一滴悲悯泪,“神宗之内,新一代的弟子都有赤诚之心,正直纯粹,你不会杀他们。”
他每抚摸一寸,齐芜菁的伤痛就轻缓些许。桑青十指都在滴血,那些血流入齐芜菁脸上张合的鳞甲之下,被吸收殆尽。
“你也不准碰我,不准再为我输送灵能。”齐芜菁不要桑青摸,他红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