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刀扔了。
陈宫这位师兄很好玩,他有一颗真假掺半的心,只要不夺了他的好处,有的是真心和度量对你,但若是和他争起来,少不了虚与委蛇,暗度陈仓。
他待人和善,却极度妒恨陈宫得到偏袒,进而将毒下在陈宫的药汤里。陈宫一生的九死当中,这师兄还能占其一,也是难得。
钱悦盯了他一会,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又喝了口酒,欠身道:“扰了诸君吃酒的兴致,戏曲和菜肴都未完,还请大家不要客气。”
在座的人一半是醉鬼,另一半深谙他们紧那罗门的做派,收奴玩奴之风盛行煜都,也不便多嘴。自己的兴致事小,得罪了寿夫子事大。
大伙儿各自糊弄着,又沉入席间。待到宴席结束,各弟子爬的爬,扛的扛,全部入了客房。夜里落了霜,齐芜菁兀自提灯,来到寿夫子的药房,里面又苦又逼仄,黑漆漆的,只有几根红烛苟延残喘地撑着。
齐芜菁二话不说,径直跪下磕了头:“佩兰知错。”
寿夫子蹒跚着身子,慢吞吞又点了几只烛火。符纸飘零,药炉中的柴忽然烧起来,寿夫子叹道:“人老了,扔个咒诀都费力。全是为了你个混账东西,跪是一码事,冻着又是一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