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笃笃”声。四散的弟子全都规规矩矩落了座,对着上位行了礼,齐声喊道:“夫子。”
那具佝偻的人影受青年搀扶,坐上了主位。寿夫子发中夹雪,兜帽的阴影罩住了整张脸,但苍老之态尽显。
“少君今日怎么这副糊涂打扮?算了,先跟我来。”另一位侍女接过灯,趁机将齐芜菁带到一处很偏的座位上,悄声道:“夫子吩咐了,今日宴席,为的是少君游行顺遂,多得照拂。但少君不喜这类场合,不必攀谈,夫子自有周旋的法子。”
锦裀蓉簟铺得厚,热气被尽数笼络起来,齐芜菁入了座,身子才稍稍回温。他“嗯”了声,端起食桌上的茶水,感受到寿夫子的目光扫过,微微颔首。
“诸君,”宴厅顿时安静,寿夫子举杯,“明日宗门联谊之行将启,此次前往渝怀,也是收到了祭典主持的委托,督办当地‘堕神祭’的顺利举行。事情虽小,但终归算作一次历练。老夫年迈无能,不能一同前往,只得今夜设宴为各位英杰送行。”
众人举杯,干了酒。
寿夫子转而朝身侧,疲乏道:“悦儿,你来说。”
他唤出个青年,身着红白文武袖鹤氅,头勒血玛瑙晶坠抹额,金冠束发,一丝不苟,瞧上去应该是紧那罗门的风格装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