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仍是迷糊的。
她睁开眼睛,在漆黑的锦帐内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床边坐着一动不动,吓得她惊叫一声。
闻声而来的碧梧卷起一半的厚实床帐,福身退下了。烛光照进床帷内,司徒征坐在床边,原本正闭目养神,闻声也睁开了双眼,朝她微微一笑。
“你醒了。”
纪襄怔了片刻,好不容易从错愕里回过神来,再是难以抑制的喜悦。
她支撑着自己坐起来,抿唇一笑,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你病了。”司徒征简略道。
他伸出一只手,动作轻柔地按着她的肩膀让她重新躺下,又摸了摸她的额头。
仍是热意明显,不过比他初来时已经好了很多。
纪襄吸吸鼻子,有些不安地看了眼外间。天色已经全黑了,屋内点着几支烛火。碧梧和画墨都不见了,应是避开了。
“现在是几时了?”她问。
司徒征告诉她:“已经过了二更。”
她忍不住又坐了起来,倚靠在床边,轻声问他:“你什么时候来的?”
司徒征一时没有回答她的问话。
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会一听到消息就决定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