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了,连忙拉住他的衣袖,焦急道:“你要做什么去?”
“让你爹看看,你后娘是怎么苛待你的!”
她紧紧拉着他的衣袖,低声道:“你别去,我没关系的。”
在幼年时,她和章序待在一起时提过几回家中对她的薄待。十一二岁的章序当真冲到她家里,拦着广康伯怒斥。
只是这事后,纪家亲戚怪她不该将家丑外扬,太后怪她撺掇章序惹是生非。
至于家中,和她隔着一座宫城,主动送了几件衣裳进宫,便没有后文了。
而她对血缘骨肉之情,经过前几日关乎银钱的一番商议,是再无指望了。因为没有了指望,所以如今对着要为她出气的竹马,她也丝毫没有想要撒娇哭诉的心思。
纪襄叹道:“我当真不介意,你别管了。”
章序的衣袖被她紧紧拉着,他看着纪襄微微抿起的唇和含着哀求的眼睛,想要甩开她的手。
正僵持间,屋外传来三声敲门声。
“姑娘,您可是有事?”
是碧梧的声音,纪襄猜是她听到了章序方才扯着嗓子喊出来的话。她埋怨地打了一下章序的手臂,回道:“没什么,我不小心撞到了桌角,你回去睡吧。”
时下已有婚约的男女间,私下有私信和礼物来往不算什么,但夜里私会可就是天大的丑事了。
碧梧在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有人夜闯纪襄的闺房,叮嘱了两句纪襄早些入睡,便提着灯笼走了。
屋内的二人四目相对,又错开了。纪襄竖起耳朵听着碧梧离去的脚步声,松开了手。
章序原本紧绷着的脸,也有些松动,似乎终于想到了不能被人知道他出现在这里。
他心中仍有气,瞪了门的方向一眼才重新坐下。
纪襄走到他身边,催他问答:“你还没说,你来找我做甚?”
从宫里回来,已有两日,她努力思索了一下近日是否有何大事。
还未等她想出个分明,章序挑起一边眉,有些得意道:“我要出征了。”
“出征?”纪襄原本的微笑凝住了,蹙起两条弯弯的眉,“可是又有夷狄犯边?”
大雍立国至今,已有一百五十余年。曾经“万国衣冠拜冕旒”的威严气象,早已不复往昔。往前数三代皇帝,就开始陆陆续续丢了西北边地的十几城,羁縻附属的小国也少了一半。
但当今皇帝御极以来,还不曾有过大的战事。
“不是,是去潼川镇压作乱的匪寇。”章序扬唇而笑。
纪襄在长秋殿里听过此事的一星半点,只是太后也不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