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悬挂于檐角的灯笼在风中摇摇晃晃,明明是热烈的红色,却显得格外孤寂。
林故知仰头注视着那枚灯笼,权力帮建筑富丽堂皇,堪比皇宫。好似天下所有银钱尽汇聚于此,鎏金瓦片在阳光下显出细碎的光。
叶子飘飘忽忽的落在身上,林故知浑然不知。
看着使者趾高气昂的离开,李沉舟转身就瞧见林故知一脸痴样,好似发现什么天下秘闻。连带着冷冰冰的他也不由自主地循着他的视线望去。
孤零零的灯笼。
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你不觉得它很像我吗?”
清亮的声音响起,李沉舟垂下眼眸,林故知没有回头,只能看见他乌黑的头发,还未及冠的年纪,心里好似藏着天大的事情。
他不懂,怎么就把人比成灯笼。
可看见在那风中摇摇晃晃的模样,仅凭一根线坠着,无所依仗,忽然他就明白了。
就如同笼中囚鸟,困住灯笼的是那根线,而困住他们的是皇宫,是权力,而林故知则比他多一重,那就是无法割舍下的家族责任。
眸中一黯,李沉舟忽然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一个人孤寂的在世上苦苦挣扎。
他没有回答林故知的问题,向前走去。见人还未跟上,脚步一顿,沉声朝着身后的人说道:“跟上。”
本可以让帮中其他人领着林故知熟悉权力帮的环境,但现在,他突然不想了。
像是找到知己,想要拉着他一起沉溺在脱逃不开的泥潭。
林故知回过神,几步跟上他。
灯笼像他,像是随风倒的墙头草。
东一锄头,西一锄头。
最后颗粒无收。
一个苹果都没送出去。秉持着要做金牌销售的理念,林故知努努力掏出一个苹果来,若无其事的在李沉舟眼前晃了晃。
察觉到他的视线,他默不作声径直咬了一口,好似在品尝什么人间美味,吃了好几口才状似反应过来,“李帮主,你要吃吗?”
李沉舟默默移开视线,“不用。”
他往外挪了一步,离林故知远了一步,颇为嫌弃的说道:“收着点,溅我身上了。”
想杀人。
林故知觉得李沉舟在胡说八道,他明明吃的极为优雅,连手上都没溅上一滴苹果汁,难不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