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角,几个瘦小的孩子紧紧抱着母亲的腿,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饥饿。一个老人被推倒在地,怀里的破碗摔得粉碎,里面仅有的一点稀粥泼洒在尘土里……混乱正在蔓延,维持秩序的府兵显得杯水车薪。这幅活生生的人间惨剧,远比书上的描述更触目惊心。
一股强烈的悲悯涌上心头,她几乎是脱口而出:“那……那官府呢?这里的府官为何不开仓赈济,安置流民?”在她所受的教育里,政府应当在这种灾难时刻负起责任。
掌柜的苦笑更深了,带着一种“您是不知其中艰难”的无奈:“姑娘,您是贵人,心地慈善,可您有所不知啊!府官大人们何尝不想帮?前些日子也开仓放过粮,搭过窝棚。可麻烦就麻烦在,这人一多,心思就杂了!总有些心怀不轨之徒混杂其中,煽风点火,哄抢粮米!几次下来,还引发了暴乱,伤了不少差役和真正的可怜人!府兵就那么些,既要守城防,又要维持内里秩序,实在……实在弹压不住啊!”他压低了声音,带着后怕
“小南辰王殿下如今正在外头领兵浴血奋战,震慑宵小。他一离了西洲,这城里的……唉,有些事,就难办多了。”
“暴乱?压制不住?”沈知意秀气的眉峰紧紧拧在了一起。她放下帘子,隔绝了外面令人心碎的景象,脸色却变得凝重
“怎么会这样……我在府中待了这些时日,为何关于流民暴乱、府官束手无策的消息……竟是一丝半点都没传进来过?”?
铺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外面模糊的、令人不安的喧嚣还在持续。方才还萦绕在布料间的温馨气氛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冰冷的现实感。白芷担忧地看着自家姑娘,时宜也收起了温婉的笑容,眼中只剩下忧虑。
沈知意盯着手中那匹深黛色的云锦,那柔滑的触感此刻仿佛也变得冰冷刺骨。
“成喜,你先带着时宜回王府,白芷你跟我去趟官府”
(阿姐……)
沈知意笑着安慰时宜,自己带着白芷去了官府
沈知意来到官府,她无视两旁衙役探究的目光,径直走向正伏案疾书的府官。那身形微胖的府官听闻脚步声,颇为不耐地抬起头,却在看清沈知意面容和气势的瞬间,将呵斥咽了回去,疑惑地眯起了眼。
“你是何人?此处……”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