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军务。沈知意独自回到那间清冷的厢房,倚在窗边,望着窗外同样寂静的院落。阳光缓慢地西斜,将栏杆的影子拖得越来越长。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刻意压低却又难掩兴奋的指挥声,伴随着器物磕碰的声响,打破了这深潭般的死寂,从庭院深处隐约传来。
“轻点!轻点!那对青玉樽可是师父的宝贝!放东边那张梨花木几上!”
“哎!那边的!那盆墨兰摆错了地方!挪到回风口去!”
沈知意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吸引,好奇地循声走出房门。绕过一道回廊,眼前豁然开朗。只见王府正厅前那片开阔的庭院里,竟是难得的“热闹”景象。
十几名穿着统一灰布短打的仆役脚步匆匆,小心翼翼地抬举着沉重的红木几案、造型奇特的青铜香炉、织金软垫等器物,在庭院和厅堂之间穿梭。指挥若定的正是穿着一身利落红色劲装的凤俏,她站在石阶上,一手叉腰,一手比划着,声音清脆响亮,像只充满活力的百灵鸟。
而她那总带着几分促狭神色的三师兄谢云,则斜倚在不远处一株粗壮的老梅树下,手里捻着一根随手折下的枯枝,好整以暇地看着凤俏忙碌,嘴角噙着一丝看戏般的笑意。
“四师妹,”谢云拖长了调子,语气懒洋洋的,充满了戏谑,“我说你这架势,知道的以为是布置个拜师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要登基当女皇呢!动静忒大了些。”他手指一弹,那截枯枝嗖地飞向凤俏的方向,被她头也不回地反手一抄,精准地捏在指间。
“谢云!”凤俏猛地转过身,柳眉倒竖,手里的枯枝毫不犹豫地反掷回去,力道又快又狠,“少在那儿说风凉话!师父交代下来的事,哪一件能马虎?有这闲工夫嚼舌根,不如过来搭把手!把这堆卷轴搬到书房去!”她指着廊下堆着的几捆用锦缎扎好的卷轴,语气毫不客气。
谢云微微一侧身,枯枝擦着他肩头飞过,落在后面的花圃里。他也不恼,反而笑得更加开怀,慢悠悠踱步上前:“哎哟,四师妹吩咐,愚兄敢不从命?”走到卷轴旁,故意磨磨蹭蹭地弯腰去搬。
沈知意忍不住走近几步,看着这迥异于王府冷清基调的忙碌景象,好奇地问:“凤俏,谢云,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刚才听你们提到拜师宴?是府里有哪位要收徒弟了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