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间的金铃随着这一动作轻轻摇曳，发出清脆而细微的声响，如同一抹不经意泄露的心绪，在寂静中荡开涟漪……

陆明姝华原那边，可有信儿传来？

渤海昭昀立在雕花槅门前，玄色衣摆扫过门槛时带起一丝寒意。

他伸手拂开垂落的湘帘，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屏风上，碎成斑驳的形状……

渤海昭昀小妹和妹夫胜了华原。

渤海昭昀陛下正在陪都，已派人传召他们即刻觐见。

陆明姝动作微顿，将熟睡的孩子轻轻放进描金摇篮。

银制风铃在檐角叮咚作响，她指尖抚过锦缎被面，声音骤然压低……

陆明姝这场胜仗，怕不是表面这么简单？

渤海昭昀抬手按住腰间玉佩，指节泛白。

窗外秋风卷起落叶，扑簌簌撞在窗纸上……

渤海昭昀小妹终究没拦住禾如非。

渤海昭昀飞鸿将军麾下七名副将，尽数折在战场上。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

渤海昭昀十五万抚越军，折损了整整五万。

渤海昭昀说是惨胜，倒不如说是……

话未说完，已化作一声沉重叹息。

陆明姝猛地起身，月白襦裙扫落案上茶盏。

瓷片碎裂声中，她眼底腾起惊涛……

陆明姝这等折损，岂是飞鸿将军的手段？

锦帕绞在指间，她望着满地狼藉，声音发颤……

陆明姝若有人细查禾如非的来历……

渤海昭昀不会的。

渤海昭昀跨步上前，握住她冰凉的手。

窗外月光如水，却照不暖他眉间的阴云……

渤海昭昀禾家早已将旧事封死，何况禾晏……

他压低声音……

渤海昭昀本就死在了两年前的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