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海回来之后,贺峻霖很少离开千百楼。
除却和严浩翔商议的时间,他大部分时候都把自己锁在那间小屋子里,翻着那些对了很久的信件看着。
秦家与裴家合作已成事实,如今也算是实实在在的站在了东南军区的对面。
京城对东南军区早有忌惮,裴诚又是刚刚坐上高位不久,自然会抓到时机便紧紧把握。
只不过……
脆弱的信笺在男人的手中逐渐泛起了褶皱。
贺峻霖没想到,秦家会作为裴诚的第一枪,明晃晃的打在了他们的面前。
贺峻霖曾经觉得,依照着秦眠和严浩翔的关系,东南军区联合为一体不是问题。
可是宋依绾的出现,打破了所有的计划。
木桌的一角放着高高的金属烛台,白色的蜡烛闪烁着烛火,连带着信笺上的字迹都变得斑驳。
秦家出了车祸,秦宴至今躺在医院。
医院被秦家全面封锁,千百楼的人进不去,秦宴的消息至今可以说是一点没有。
这种时候,秦眠担起了招商会的全部事务。
虽然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但贺峻霖本以为秦家会因此放弃招商会,可谁知他们不仅不退,反而更加关注。
一切都难办了起来。
贺峻霖眼神呆愣,渐渐出了神。
长海音乐会中的女孩,笑魇如花的模样依旧回放在他的脑海。
他一生所希望回忆的过去,秦眠成为了陪他一起向过去寻找的人。
音乐会绚烂的灯光,随着音乐摇晃的荧光棒,照在两人身上的摄像机。
海边轻柔的晚风,混着孜然焦香的烤串味道,散发淡淡麦芽香气的酒。
浓稠黑夜中漫天的孔明灯,女孩略带着些稚气的许愿。
那一段他背着她走的夜路,似乎都结了痂,让他反反复复的沉醉。
可那到底也是回忆了。
贺峻霖眨了眨眼,抬手将手中的信纸一角放在蜡烛的火苗上。
火舌肆意舔舐着脆弱的信纸,焦黑的颜色迅速弥漫,寥寥几笔的信纸在男人的手中逐渐化为一缕黑烟。
……
对吧。
为了自保,他们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