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针，一下下刺入千玺的神经。

小凯逃脱了，暂时安全——这让他紧绷的心弦稍稍一松，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担忧。逃脱意味着更危险的追捕。

源源想起了更多！甚至触及了“Manta”这个关键符号？！但却因此触发了植入指令的抑制，陷入昏迷？！

千玺的指尖猛地蜷缩了一下，一股尖锐的心痛和怒火冲上心头，又被他强行压下，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他不能有任何异常反应。

律师的指尖未停，密码继续：

【证据…指向…警队…高层…“幽灵”…】

【需…你…确认…其…身份…】

【风险…极高…选择…在你…】

千玺的瞳孔几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

警队高层的“幽灵”……终于浮出水面了吗？

需要他确认身份？

他立刻明白了律师（或者说她背后那位神秘黑客）的意思。对方虽然能锁定大致范围，但最终的身份确认，需要他这个曾经可能与“幽灵”有过某种形式接触、或者掌握着只有他才能理解的关联线索的人来完成。

风险极高。一旦他试图传递的信息被拦截破译，不仅前功尽弃，他和律师，乃至外面所有努力的人，都会立刻面临灭顶之灾。

选择在他。

律师的密码发送完毕，指尖停止敲击，转而拿起一支笔，开始在文件的空白处做着正常的笔记，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无意识的动作。

她抬起眼，看向千玺，眼神里带着职业性的询问：“对于上述补充条款，你有什么疑问吗？”

这是一个窗口。如果他选择拒绝或者无法确认，可以就此摇头，会见结束。

千玺垂着眼睫，目光落在自己的手铐上，沉默了足足有十几秒。

拘留室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门外狱警偶尔走动时皮靴与地面的轻微摩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