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昭闻言,神色骤变,眼前竟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昭世录》的册页。【回溯】 书案前,他手持《昭世录》,目光缓缓落在某一页上。画中,一名清雅公子闭目倒地,眉宇间透着几分悲凉,身旁点点殷红,仿若鲜血洇染纸面,触目惊心。画下题名为“枉死君”,旁边附有一则判词:“高志直情七子才,怎奈寒雨侵薄衫。”窦昭低声喃喃,念出后面的诗句,“汨罗空有余恨日,还教赤子葬南山。”他的指尖微微颤抖,仿佛那短短几句诗中蕴含的冰冷刺骨之意正渗入他的血脉——屈子命丧汨罗,正值端午,而诗中的早逝隐喻犹如一把锋利的冰刃,直直戳入他的心底,令他不寒而栗,不安的阴影悄然攀上心头。 【回溯结束】
窦昭倒吸一口凉气,猛地推开周嬷嬷,脚下的步伐急促而凌乱,直奔厢房而去。 床榻之上,邬善正陷入昏迷,满头虚汗浸湿了发鬓,脸色苍白如纸。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艰难地发出断续的咳鸣声,显得痛苦不堪。他的手臂和脖颈处红肿明显,触目惊心。 窦昭的目光迅速扫过,却在一瞬间定格在他紧握的手上——那枚自己亲手制作的虎符赫然映入眼帘。衣衫上散落着几片桃红风蝶的残翅,细小的鳞粉微微闪烁,仿佛无声诉说着某种不寻常的变故。 她心中一沉,急忙上前探查脉象,指尖触及邬善手腕时,眉头已深深蹙起。她的声音冷静却透着隐隐的焦急:
窦昭“達去请大夫,把此事告知家中长亲。”
周嬷嬷和窦明赶来。
周嬷嬷 为难
。周嬷嬷: “沾着花粉、长癣起疹而已,不必惊动两位老爷吧……”
窦昭一个耳光打了上去,举着虎符道。
窦昭“还敢遮掩?!你们本来算计的是孤男寡女、换衫撞了个正着,我便不得不嫁。魏廷瑜和邬善却换了虎符。旁人沾染鳞粉,只是红肿瘙痒,可邬善有肺疾,这会要他的命!”
窦明脸色一白,忙道。
窦明“邬公子来庄上做客,若有三长两短,如何跟邬家交代?还不快照姐姐说的做!”
周嬷嬷吓得不轻,赶忙应声离去。窦昭看了眼屋中摆设,又道。
窦昭“他呼吸瘀滞,屋中空气不畅,素心,叫人平搬到院中去,手脚一定要轻。速去叫应晚!把针灸盒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