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大锅,按照这上面写的药材放在锅里煮,半个时辰之内务必准备出来。”
卓明远飞速扫了一遍手里的单子,惊愕地看了李承清一眼,转身快步而去。
这说话的工夫,霍时英忽然在床上弹跳一下,然后又开始了剧烈的痉挛,身体剧烈地扭曲抽搐,几个挨在床边的侍女见状下意识地伸手去按住她,有一个刚扶她的肩膀,霍时英忽然一个翻身,一手背抽到她的脸上。
“啊!”侍女一声惊呼,摔到地上,脸上红肿一片,牙齿里流出血来。
李承清几步上前按住她,大手如刚才一般在她脑后运气推拿,霍时英又“哇哇”的吐出几口黑血,终于安静了下来。
李承清舒了一口气,转过身来看着屋里能下命令的两个男人道:“清场吧,无关的人都出去,我要给她施针了。”
皇帝抬了抬手,房内的人鱼贯而出,李承清看着皇帝没动,霍真朝他点点头,他才又转过身,弯腰解开霍时英的衣服。
房内燃烧着几个炭盆,门窗紧闭,里面闷热难当,霍时英上身穿着肚兜,下身只着褒裤,脑后的银针被取出,仰躺在床上,四肢肚腹,头顶面部,胸口扎满密密麻麻的银针,脸色依然青白,嘴唇酱紫。李承清收了最后一针,站在床边,满头大汗地低头看着她。
霍真在后面紧张地问:“如何?”
李承清像小山一样的后背湿透,他闷声地回:“看她的造化了。”
短短半刻钟的工夫,如过了几天几夜一般漫长,房内的空气沉闷得似乎凝固,霍时英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毫无动静,时间过得越久,李承清拳头捏得越紧,死死盯着床上的人,呼吸慢慢急促的如牛喘一般。
霍真看着他,终于忍不住喝问:“到底怎么了?”
李承清憋着,大口大口地喘气,就是不吭声,霍真颓然坐到矮凳上。
最焦灼难熬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个人的嚎声,一个撕裂变调的声音传了进来:“霍时英!老子还活着,我还活着,秦川还活着,冯峥也还活着,陈路那小王八蛋也还活着,他中了三刀肠子都流出来了,可这小子还活着,我们队伍一共活下来五十二个人。”
门外,秦川被裹得像一个粽子,少了一条手臂,躺在一抬担架上,被几个人抬着,冯峥站在他旁边奇迹般的毫发无伤。
秦川扯着脖子,边吼边哭,眼泪糊了一脸,鼻涕口水边哭边往下淌:“霍时英,你不能孬种了,你得活着,我们没死绝,你欠他们的,你得还了。”秦川吼到后来声音越小,忽然他又支起半个身子嘶吼道:“你还欠老子的,你欠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