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也从来不过问。
秦爷问霍时英:“你找我有事啊?”
霍时英忽然站直了转身面对着外面,城墙之外一轮红日挂在巍峨的关隘上,申时了。
霍时英半天没说话,秦爷也转过身和她并排站着,扭脸看见她一脸的凝重。
“是有事。”过了很久霍时英才说。
秦爷收起脸上嬉皮的神态,口气也正经起来:“你要是不方便在这说,等我换了岗去找你。”
霍时英转过身,秦爷看着她,担心得脸上的褶子又都皱起来了,她拍拍城墙说:“你一会晚饭别在营里吃了,直接过来,我和你聊聊。”
“行,我一会儿就过去,你先下去吧,这风大。”
“嗯。”霍时英应着走了。
“时英,回去睡一觉。”
霍时英脚下顿了顿,背朝着秦爷摇摇手:“你也别睡了,刚才我看了今天是冯峥巡查。”
回去的路上,城头的士兵腰背笔直,面朝关外,背靠祖国,面孔庄严而肃穆,这是一支经历百战煎熬出来的精锐军队,整个西北边军里能和关外狼虎一样的蛮族军队一战的士兵基本都是出自卢龙寨。
临下城头之前霍时英回头最后望了一眼关外,红日镶嵌上了一层金边,两山之间的关隘不知巍峨地矗立了几百年,西北干燥的秋风里夹杂着苍凉气味。她再转头望向秦爷的位置,凸起的城墙挡在那里,已经看不见他了。
霍时英一直觉得只要是个人就要有点毛病,就像月娘一见着她爹就腿软,就像她每次大战之前一定要跟秦爷聊一聊才能心定。
秦爷这人从正常角度上来说不是个好兵,他这种兵每个军队里还都有,这种兵都有很长的军龄,甚至做过很多种兵种,非常熟悉军队的编制制度,善于钻空子,上层将官不好管理,却在低级士兵中有不小的威望,而且这种兵都有一个不求上进的通病,好酒,好女人,所有的军饷基本都贡献在了这两方面。可就是只有这种兵才会在面对羌人铁骑的正面冲击时不会腿软,不会逃跑,他们见得多了,打得多了,神经早就被磨得麻木了,他们知道怎么拼命,也知道怎么打仗。
霍时英和秦爷认识有十年了,是秦爷教会了她在军队里怎么立足,怎么活下去。
当年霍时英十二岁守城门,一个门洞里两队兵,十二个人,没人愿意理她,因为谁都知道她是将军的女儿,军队里忌讳有女人,可她出身高贵又不能明着欺负她,所以所有人就都孤立她,当时只有秦爷敢欺负她,秦爷当年还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老兵油子一个,偷懒耍滑,喝酒打架,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