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萧序找到的那几个谢家军士兵,他们对埋火药、点火药之事供认不讳,而且早就供出了给他们下达命令的上司。
再从上司入手,剥茧抽丝,最后还是指向了宁寒青。
这般充足的证据下,宁寒青辩无可辩。
那个逼迫郑尧做伪证的刑部堂官也被拉了过来,都不用刑就吓破了胆,老实交代了他是受宁寒青指使,说务必要把叶绯霜一块儿拖下水。
铁证如山,宁寒青再也维持不住任何理智和镇定。脑中一片空茫,只有“完了”两个字。
他立刻跪倒在地,向暻顺帝求饶认错。
“好,好。”暻顺帝怒极反笑,“好一个六皇子,好一个谢家军!”
卢淮道:“此事谢侯未必知情。若谢侯知道,早就阻止了,此事也不会发生。”
众人想想也是,就宁寒青和谢家的关系,他想在谢家军里找几个人替自己做事还不简单?根本用不着过谢侯那一道。
众位大臣纷纷附和卢淮。
叶绯霜却道:“谢家军能让人钻这种空子,定北侯起码有个治下不严之罪。”
顿时有大臣反驳:“话可不能这么说。谢家军兵将数万,谢侯哪里能管得了每个人?”
“就是,宁昌公主未免太想当然了。”
谢家军现在还在和北戎开战,谁敢在这个时候说谢侯一句不是?
陈宴却明白叶绯霜的意思,她这么说,是为了降低暻顺帝对谢侯的戒心。
皇帝是喜欢能臣,但你这个臣子不能太“能”了,你得有瑕疵、有弱点、有能力不足的地方,帝王才能放心用你。
大臣们生怕暻顺帝迁怒了谢侯,纷纷替谢侯说话。
宁寒青跪在地上,脸色煞白,汗湿重衣。
账册怎么会到了陈宴手里?
不是说这几个人证在回来的路上已经被截杀了吗?为何还活得好好的?
暻顺帝沉默良久,才开口:“六皇子听旨。”
宁寒青浑身一颤,继而缓缓俯首,额头抵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私运军火,炸毁边防城墙,致两城陷落,军民死伤无数,其罪一。”
“构陷忠良,其罪二。”
“欺君罔上,毫无悔改之意,其罪三。”
暻顺帝的视线缓缓扫过下首众人,最后定在了宁寒青脸上:“传朕旨意,削去宁寒青皇子封号,玉蝶除名,贬为庶人。没收全部家产,幽禁六皇子府,非死不得出。”
宁寒青如遭雷击,呆愣当场。
除名、幽禁……他十数年的经营都没了!
“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