级,要实权没实权,可不得巴着我?这些年要不是我带着,她连我们的集会都去不了,哪能认识那些公卿贵女们!”
邓妤一直觉得自己对周雪岚是有大恩大德的,所以使唤起周雪岚来也一直都是理所当然的姿态。
“她就是我身后的一条狗。”邓妤颇为自傲。
凤髓香的华贵香气逐渐充盈了整个房间。
院中传来请安声,丫鬟立刻把盖头给邓妤整理好,邓妤挺直脊背、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不知道六殿下穿喜服是什么样子……他相貌俊逸,想必非常好看。
他会走到她跟前,挑开她的喜帕,含笑温柔地注视着她。
然后他们会喝交杯酒,洞房花烛……
光是这么一想,邓妤一颗心就扑通扑通剧烈跳了起来,羞得厉害。
可谁知,宁寒青的脚步在门口顿住了。
他的声音很冷,丝毫没有新郎官的喜气:“怎么会有这个味道?”
丫鬟连忙回答:“回殿下,这是凤髓香,海外来的稀罕物呢!我们姑娘特意为您点上的!”
宁寒青当然知道凤髓香是什么。
此香以凤凰木为原料,又混合了数十种名贵的香料,据说闻多了可见百鸟朝凤之像,曾经是珍贵的贡品。
他幼时去皇后宫里请安时,就闻过这种香味,觉得比母妃宫里的熏香好闻多了,他很喜欢。
于是他着人弄来几钱,点给母妃闻。
然后,父皇来了。
父皇勃然大怒,说宫中一应用度各有规制品级。凤主中宫,凤髓香就是只有中宫皇后才能用的,妃子用就是僭越,还说他“年少轻狂、不识大体”。
那是宁寒青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他敬爱的父皇斥责,也是第一次意识到母妃和皇后、自己和太子的差别。
原来,身为天之骄子的自己,也有“不配”的时候,哪怕是一盒小小的熏香。
那种难堪和耻辱,他时隔多年依然记得。
少时的难堪、这些年和太子的明争暗斗、最近的失利不顺齐齐涌上心头,让宁寒青怒火中烧。
他急步走到邓妤跟前,一把扯掉她的盖头,抬手就是一记耳光:“贱人!”
不光邓妤被扇懵了,房中的丫鬟喜婆们也全都懵了。
邓妤的丫鬟连忙替自家姑娘求情,却被宁寒青一脚踢飞,当场晕了过去。
宁寒青一个眼神都没给仓皇落泪的邓妤,甩袖离开,去了一个侍妾房中。
于是六皇子府的下人们都知道了,邓夫人在新婚头一夜就失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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