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学渊一打听,了不得。这冯员外今年已年过六十,是个糟老头子了!
这哪儿行?林姗立刻哭着去向殷氏哀求,请她回了这门亲事。
殷氏也不怕她知道。林姗林学渊这对姐弟父母双亡,只有自己这个长辈,那么他们的一切都由自己说了算。
“哎呀,冯员外就是年纪大了点,这有什么的?年纪大的会疼人。主要是他富啊,你不想当阔太太吗?”
“不想,我不想。”林姗哭得双目红肿,苦苦哀求,“表姑母,我错了,我不该去璐王府,我知道错了,您别把我许给冯员外行不行?我以后都听您的!”
殷氏撮合这门亲事,一方面是为了磋磨林姗,另一方面当然就是看上了冯员外的家财。
眼看着明年就要出郑老太太的孝期了,郑予的官职还没个说法。
长房和三房不帮忙,四房和五房不给钱,她除了自己想门路,能有什么办法?
只能卖侄女了。
看林姗哭成这个样子,殷氏有种诡异的爽感。
就该这样,都痛苦,谁也别好过。
“怎么办啊学渊?”林姗只能问弟弟,“我真的要嫁给一个老头子吗?他孙女都比我大,我……真嫁了,我日子要怎么过?”
林学渊哪有什么办法?他一个贫苦学子,和谁抗衡的能力都没有。
林学渊焦头烂额,嘴角起了好几个火炮。
林姗只能不断去央求殷氏。
殷氏烦了,索性连她面儿都不见了,叮嘱她安心给自己绣嫁衣就行了,其它的什么都别想。
但林姗还是每天都来求。没办法,为了自己的后半辈子,她必须尽力。
殷氏院里的丫鬟们后来连通报都懒得通报了,就把林姗晾在院子里,等她从天亮哭到天黑,她自己就回去了。
这天,林姗照样来求,可是殷氏院子里一个丫鬟都没有。
她听见殷氏在和人说话。
她无意偷听,但是殷氏的嗓门实在太大了,她想不听见都不行。
“你说的可是真的?”殷氏尖锐的嗓门差点掀了房顶,“我的芙儿真的是枉死的?”
回答她的是一个陌生的中年女声:“是啊,听说目标其实是你家五姑娘,结果杀错了,害成了你家七姑娘。天可怜见,你家七姑娘是枉死了啊!”
殷氏“嗷”的一声就哭嚎起来,指天骂地:“我就说那死丫头是个灾星!自打她回了郑家,克了多少人?这回又来害我的芙儿,我的芙儿啊!……不行,凭什么我的芙儿枉死了,她还好好的?我饶不了她!我要让她给我的芙儿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