颁发,他知你可用。”
“不是什么好主意。”陈宴低声道,“八名进士平白丢了性命。他们都是数十载寒窗苦读,艰难熬出来的。”
陈文益摇头叹息:“朝堂之上,兵不血刃,其残酷程度不啻于战场。陛下急功近利,若非你出了那个主意,他日死的岂止八名进士?帝王功业,从来都是由骸骨累成。你要做的,就是手握权柄,保护更多本该无需牺牲的人。”
一说残酷,陈宴又想到了翠微山那些村民。
“祖父近日可听说,六殿下剿了一窝山匪,陛下龙颜大悦,给了丰厚的赏赐。”
“昨日进京后就听说了。”陈文益捋了捋胡须,“看来这位六殿下沉寂了一段时间,又要开始搅动风云了。”
陈宴轻哂,把宁寒青杀良冒功的真相告诉了陈文益。
“竟是如此?”陈文益老眼中顿时盛满了冷怒,“为君者,当有仁恕之心。宁寒青刻薄寡恩,若有天继承大统,实非天下之福。”
“那就不让他有那一天。”
陈文益眉心一动,见自家孙子满脸宁肃,便知他心意已决。
他没反对,只是道:“要除宁寒青,就绕不过谢家。”
陈宴道:“谢侯深明大义,会明白的。”
陈文益点了点头:“你看着办吧。”
他饮了口清茶,忽而又问:“山中数日,小丫头对你可有改观?”
陈宴不语,陈文益懂了:“看来是没有了。”
陈宴听出了祖父语气中的幸灾乐祸,顿觉不爽,反驳道:“有。”
陈文益:“真的吗?我不信。”
第二日,陈宴进了宫。
暻顺帝在御书房召见他。
御书房内还有几位阁老重臣。
一位和陈家不怎么对付的官员当先发难:“陛下,陈清言却缺席殿试,弃君父于殿前,忘社稷于身后,此乃不忠!愧对家族栽培、陛下期许,此乃不孝!这等不忠不孝之人,虽有才名,实不堪为国之栋梁!”
立刻有人附和:“科举大典,国之根本。他今日可为私事误殿试,明日岂非要为私情误国事?此等任性妄为、不识大体之辈,恐怕才具越高,为祸越深!”
这些官员派系不同,有和陈家不对付的,当然也有维护陈家的。
顿时有人说好话:“陈清言去岁三元及第,今试又中会元,其才百年难遇。即便犯些错误,也瑕不掩瑜。若能加以打磨,使其知轻重、懂权衡,日后必成国之柱石。”
暻顺帝静静听完朝臣们的争论,才缓缓开口:“众卿所言朕已知晓。陈清言,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