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沈昭现在没有什么心思去看周烈怎么样,她转头又去了邮局,一直等到天亮,将日记本和那枚玉佩一同寄了出去。
手心再次空荡荡时,她才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干。
日光明晃晃地照射在头顶,晕眩感盘旋。
周围行人来来往往,陌生面孔从眼前闪过,像极了光怪陆离的面具。
伤痛来得后知后觉,一年后的今天才迟迟爆发。
这个时候,看着别人一家其乐融融的场景,回想着林颂琴信里的一字一句,沈昭才终于愿意接受,爸爸和妈妈,都彻彻底底离开她,离开这个世界的现实。
和周烈住的那个房子,不是她的家。
现在回去,连大声哭的资格都没有。
可是,她又能在哪里哭呢。
自己的家,早就没有了。
一年前的痛苦后悔,在林颂琴日记里的一句句妈妈很想你的话里,像潮水一样将沈昭淹没。
她从来没有好好地爱过爸爸妈妈。
爸爸走的时候,她对爸爸的最后一句话是:都怪爸爸,我才会没有大房子住了。
现在妈妈也死了,可最后一次和妈妈的见面,她还在任性地说: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你不配当母亲,也不配当妻子。
她被爸爸妈妈保护得太好,爱得太深,所以总是恃宠而骄,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们会包容她的一切坏脾气。
可是再也不会了。
她再也,再也没有机会把自己这些年里学会的包容、理解和爱,用在爸爸妈妈身上。
人生的残酷之处往往就在于,它本身,就是一个不断失去的过程。
而比这更残酷的,是她在失去爸爸妈妈之前,从来没有想过,去真正地理解他们。
清晨总是一日之中,最最充满朝气的时刻。
b市来往行人精神焕发,洋溢着生机勃勃的笑。
人群之中,只有沈昭漫无目的,瘦小落寞的身体被挤压,孤零零的一个人,不知道前方会怎么样,可是也没有退路。
陈元在车里,到底是忍不住询问道:“周总,真的不下车去看看吗?”
他对天发誓,绝对没有打破昨晚的约定。
此刻会看见沈昭,完全只是因为和老板去谈生意路上,意外碰上的巧合。
陈元没有等到周淮序回答。
车里沉默重得快让人喘不过气,车外不远处,沈昭失魂落魄地拐进一条小路。
紧接着,陈元听见车门打开又重重关上的声音。
这条街道完整保留了上世纪的建筑风格,楼宇错落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