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泽真是气死了,但为了儿子还是忍住脾气,不太高兴地接受了这个结果。
当然,事实证明,周砚泽和周淮序的父子关系虽然烂,但老子怎么不了解自己儿子呢,果然,过了三天再去看周淮序时,后者仍然是不见人。
周砚泽忍不了了,二话不说推门闯了进去。
周淮序左手正举着吊瓶,无名指戴着一枚素戒,独自从旁边洗手间走出来。
瞥见他闯进,冷峻深邃的脸庞没任何变化,脚步缓慢往里间走,周砚泽眼里痛意升起,上前拿过吊瓶。
声音愠怒,“不是请了护工?给那么多钱,就是这样办事的?”
“辞退了。”
周淮序没立刻回到床上,他躺了三天,手脚肌肉都有些僵硬,下地活动一下反而更舒服。
周砚泽一听又怒了,“你现在谁也不见,辞退了护工,谁照顾你?还要……”
等着那个在这种时候抛下你的女人来照顾?
周砚泽把这话咽了回去,但就算没说完,他的表情也足够让周淮序读出他后面的话。
“命是我自己的,有没有任何人,我都可以照顾自己,也都会配合治疗。”
周淮序淡看了他一眼。
“更何况从小到大,我哪次生病的时候您出现过?去年我发了一次烧,那个时候在我身边的,只有沈昭,她本来应该还在的,但是被你赶走了,不是么?”
周砚泽愣了愣神。
周淮序的回答完全在他意料之外,本以为会吵得星火迸裂的话题,却如此平静地从对方嘴里说了出来。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儿子。
有那么一瞬间,竟然觉得就站在眼前的人,又无比遥远陌生。
他是想让沈昭离开周淮序。
但也没有想到,那个女人会在这个时间点突然不见。
那天听见周凛怒气冲冲地说出这个消息时,周砚泽不得不承认的是,除了惊讶,心里竟然还有一丝慌张闪过。
不是怕因此被周淮序冷眼相待,毕竟他这儿子从谈恋爱后就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色,而是真的担心,周淮序会因此消极治疗。
“不过我会配合治疗,和不见您,并不冲突。”
周淮序慢条斯理的话,将周砚泽从沉默中拉回神。
“在我多次警告,您还是听不进去,一意孤行地要找沈昭时,您就应该要有现在这样境地的心理准备。”
周砚泽脸沉下来。
动了动唇,终究是什么也没再说。
倒是周淮序撩眼皮看了眼他身后,淡淡叫了一声:“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