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并不买账,不知道是不是提到周淮序的缘故,她心里骤然一阵没由来的心慌,拧了拧眉,神色也变得疏离严肃:
“我跟周淮序交往,是我的私事,不管是我妈还是您,都没有插手过问的资格!”
陈泰金瞥了她一眼,“颂琴也是关心你,她怕你和周淮序家世差距太大,两个人越相处会越累的,到时候,你受的委屈更多。”
“怕我受委屈?她当年丢下我不管的时候,怎么没怕我受委屈?”
温软漂亮的杏眸突然变得凌厉,语气也咄咄逼人。
沈昭目光似一把利剑,直逼陈泰金讳莫如深的眼底。
“她要是真的只是怕我受委屈,上次见到我,为什么不直接说这些话,是没长嘴还是嘴巴被封印了?说句话有那么难?”
“又是搞什么防追踪发匿名短信这种神神秘秘的手段,又是让您这位无关人员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姿态转告我,你们这副样子,很难不让我怀疑,要我离开周淮序的背后,还有别的原因!”
陈泰金瞳孔在一瞬间闪了闪。
沈昭只沉沉地凝看着他。
空气死寂,两个人都陷入沉默。
陈泰金一副闭口不言,绝不多说一个字的样子,固然让沈昭觉得心烦意乱。
可更让她不安的,是自己突然不想问下去了。
从桌前起身,沈昭将吃完的泡面桶扔进一旁脏兮兮的垃圾筒里,离开前,最后对陈泰金说道:
“如果你和我妈还有联系,你也帮我转告一句话,不管她离开我有什么苦衷,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
陈泰金抬眸,深看着沈昭。
杏眸流露出来的,是和平日温软截然不同的决绝。
他缓缓点了点头。
沈昭提步离开,一刻也没有回头。
心情不仅没有因为陈泰金的应声而感到轻松,反而愈发沉重,像是一块大石头压在心上,死也推不动。
可现实永远残忍。
它没有留给她太多缓冲情绪的时间,离周淮序手术日子越来越近,各种术前检查也变多。
冷冰冰的检测仪器,一点点无情消逝的时间,成日充斥在鼻腔里的难闻的消毒水气味。
还有医生司空见惯地说着,可能出现的肢体障碍、记忆混乱等后遗症,以及对寿命折减的影响。
言语,画面,气息,都是痛苦的象征。
即使早早地对自己做了无数次心理准备,可真到这种时候,整颗心被揪痛的难受已经不值一提,更让沈昭喘不过气的,是一想到要真正面临周淮序生命被剥夺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