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射下来!”
李昺默默地接过弓箭,注目空中两只老雕。老雕并不怕来自地面的羽箭,但当它的同伴飞来争食时,却心慌了,用力扇着大翅,朝西北方向潜逃。
而那另外一只不肯坐失良机,紧追不舍。李昺轻轻扬了一鞭,白龙驹向西北方驰去。
白龙驹在草原上东驰西骋、左顾右盼,然而马上的主人只是一箭不发。驻马观望的贵族显出不耐烦的神气。
“他到底会不会射箭?”
一个贵族产生怀疑了。
“怎么不会?前几天刚学好的!”
一个贵族少年说了俏皮话,引起一阵哄笑。
此时,攫肉的老雕敛翼自空中直栽下来,距李昺马头仅百尺之遥,李昺拉满了弓……
“好,这战机选得好!”一个贵族赞叹道。
“他慌了,忘了搭箭。看,手里还拿握着两根银箭。”
“他可能是在试试雕弓的性能。”
“不,他是在试老雕对鸣弦的反应。”
“坐失良机,太可惜了!”
竞食的老雕也从半空敛翼窜下。攫肉的老雕为了维护鹿肉变成了弱者,不知是因为惊弦还是担心同伴的袭击,拼命鼓翅,盘旋入云。
而那竞争者毫不放松,一味穷追不放。两只老雕在半空搏斗起来,为了那一块肉,打得难解难分。突然,两只老雕不稳定地漂浮着,像一件破棉袄般往下坠。
“嗬……”草原上的人群欢呼起来。
片刻,猎犬衔来了老雕。一根银箭从一只脖颈贯穿到另一只的胸脯,竞争双方同归于尽。李昺把剩下的一根银箭交还给沙钵略。
“一箭双雕!”可汗又是惊叹,又是赞赏。
可贺敦宇文氏笑得非常美丽,突厥人情不自禁地欢呼起来,李昺的伙伴、随从们乐不可支。大草原沸腾了。
回都斤镇汗庭的第四天,沙钵略可汗召见了李昺。
在安遂迦的陪同下,李昺来到了可汗的牙帐。帐外高悬白底金绣的狼头大纛,迎着朔风猎猎飘扬,威武而狂悻。牙帐是用毯蒙成的大穹庐,可容五六百人。
牙帐同突厥人所有的穹庐一样,一律向东。他们膜拜太阳神,帐门东向以迎候曙光。
李昺由安遂迦引导,步入穹庐。两旁挎刀、仗剑、执矛的卫士钢浇铁铸般地肃立着。参见以后,沙钵略可汗说:
“长孙副使,护亲人员明日便可返回长安,不知副使对去留之事有何设想?”
李昺一愣,知道多事了。他沉吟半晌才答道:
“家国之思人皆有之,不知可汗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