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车祸的事,袁朗心情沉重,不愿再往下说,妄图拔掉针管,一心想回警察局办案。
魏一珘费了好大的劲才按住他,斥道:“你现在这副身子没走出医院大门肯定又会被拉回来,光给自己找英雄的痛快,给我们留下抢救负担。”
“我告诉你,你血管不好扎,要是跑了针,没有护士长救回你,你现在血管破裂知不知道?身体隐患像留了一个定时炸弹,会死人的。”
袁朗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我知道,可我就是良心过不去,上那辆车的该是我,死的也该是我。”
“能不能别装圣人?”
“地球没你就不转了吗?把过错全归结在自己身上,没有如果,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抓住凶手,让他受到应有的责罚,不是给你在天的徒弟,让他看着你这副窝囊德行。”
他费尽口舌好一番,才使得袁朗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
解北此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再在这里待下去,病人怕是要翻天,讪讪告退。
二人刚出门,他就拽住刚松弛下来的魏一珘,“怎么回事?”
魏一珘艰难的讲出事件原貌,“……在手术室的那位警察,院长亲自上台手术,但据说术前检查各个数据指标都不太好,现在在手术台上还没下来,情况很糟糕,获救希望不大,一车共四个人,死了一半,对袁朗来说,他承受不住。”
他调出新闻报道上打了马赛克的图片,现场往往比美化的图片更加残忍,魏一珘是随救护车去的现场,其惨烈程度不忍直视。
警车头整个被撞的稀烂,一看就是下了死手,熊熊烈火燃烧,滚滚浓烟从车上升起,周围一片闪光灯。
当然,货车也被撞的粉碎,在与警车碰撞之后,直接开往了路标上,肇事凶手中途汽车逃跑,逃过一劫。
不到短短一个月之内发生两起惨状凶手逃逸在外的案件,损失两名警察,魏一珘朝长廊尽头的窗户看了眼。
雨水啪嗒啪嗒的打在窗户上滑下,风猛烈刮着,树枝大幅度摇晃。
宜城怕是要变天了。
他话说到结尾半截就被快步走来的护士叫住,“魏医生。”
语句一顿,眼神中流露出不可思议与震惊又喜悦冲突的情绪,“病人醒了。”
魏一珘转身回头,问道:“哪位。”
“是……”护士撇了眼他旁边的解北,眼神飘忽,“6号床,姜恬。”
她嘴里的最后一个字还没吐出,二人就已走远,去往楼梯下楼的方向。
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