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像很多年前需要动阑尾手术,老爸和姨父才强行背着她去了医院,而如果只是一些伤风感冒,姥姥最尊崇的还是中医,说什么心肝脾肺肾,得慢慢调理,西药普遍药性过猛,伤身。归岭县像姥姥这个年纪的人都习惯了去南头扁鹊屋老李那拿些草药回家慢慢熬。
嗯。姥姥点头同意了。
姥姥家距离南头大概要二十分钟的步行路程,斑驳破旧的古城正门进去,左边有一条狭窄的青石板巷弄,往里行数十步是一个已经长满杂草的废弃小院子,那是路言兮很早很早以前的家,那时爸爸还没退役,一年或者两年才能回家一次,她和母亲,姥姥,小姨住在这个院子里。小时候贪玩,总是对外面的世界充满无限向往,院子的竹篱笆墙是阻挡路言兮找真真的最大障碍,她总是会在母亲午睡的时候扔下作业,翻越围墙跑去真真家,然后又从那堵围墙翻进去,坐在墙边黄果树上,等真真也摆脱她那个叔叔严厉的监控后偷偷逃出去玩。可是疯玩大半天之后的结局多半是被母亲罚洗一家人的衣服一个星期,真真也好不到哪里去,她那个叔叔总是会恨铁不成钢地劈头盖脸给她一顿痛骂,说什么不好好读书有什么出息,说她连妈都没有,哪还有资格玩。
路言兮走到离自家不远处的真真家,除了那棵长得有些肆无忌惮的参天黄果树,周围和她家一样,长满了一米多高的杂草。也是,自从真真父亲车祸事故后,她叔叔就用赔偿金在归岭县北边自家耕地上修了个小青瓦房,他们全家已经搬离这里很多年了,只有彭奶奶会叫上姥姥和几个邻居每年会回这里逛悠逛悠,顺便捎点对他们有意义的物品回去,真真还跟她吐槽过说彭奶奶连一把火钳,一个摔碎了的瓷碗,一个豆樁都要往新家带,好像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宝贝一样。
本来是来给姥姥拿药的,路言兮却想回到这里再看一眼,大概是因为前些天碰到楚靳,他的欲言又止让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吧。可是,势单力薄的他们又能做什么呢?
路言兮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从巷弄里走出一个人来,大概五六十岁,中等身材,穿着一身运动服,胸前挂了个相机,转悠着拍摄周围的景色,站在竹篱笆围墙外仰望参天黄果树的路言兮一不小心进入了他的相框。
路言兮是不愿自作多情认为那人是在拍她,可她扭头看到那人毫不避讳地蹲下身子,举起的相机正对着她,她试着退到另一边石墙边,可那镜头始终跟着她转,她就没法不当真了。
路言兮遮挡住脸警告他:“先生,您这是在侵犯肖像权。”
那人说了声:“对不起”后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