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在告诉我,可以随意处置菱纱的生死。”靖竹按着额角晃了晃脑袋:“那孩子也挺可怜,挨了刑之后免不了病痛折磨,等到施刑过后,你可以问过她的意思,是想继续回郑王府,还是还她一个自由身,都由她心意。”
“那也太便宜她了吧。”沉烟躺在床上蹬了蹬腿,看着镜前眉目柔婉的美人笑道:“沈姐姐,她挨了次罚,你却给了她自由,要是不知道的,还当那丫头挑拨我和沈靖玉是受了你的差遣呢。”
“……你说得对。”靖竹闭了闭眼睛,这人一睡不好,就连脑子都迟钝了,她什么时候也做起这样不讨好的老好人来了?她完全没必要因为一时心软而冷了亲妹妹的心,想到这里,靖竹便沉吟着道:“还是,把卖身契交还给郑王府吧,就说这丫头该受的罚已经受过了,剩下的就交给郑王府处置。”
沉吟这才满意,点了头从床上起身:“沈姐姐,你什么时候出发啊,到时候我一定去给你送行。”
“不是明天就是后天吧?”靖竹也不太确定,运送药材的车队还没有消息,她也不敢保证车队路上会不会遇到什么事情被耽搁。
“这么快?”沉烟压下嘴角,“好长时间见不着你,才见到就又要分开,沈姐姐,你什么时候才能一直陪在我身边,什么地方也不去呢?”
靖竹:“……”弄不明白,沉烟公主对自己诡异的占有欲是怎么回事。
两个人在闲云阁用了早膳,没多大会儿的功夫,谢明端就带了人光明正大地来寻她。
沉烟跟着靖竹到正厅去见谢明端,见了人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皇叔。”
“嗯。”谢明端脸色不辨喜怒,转头看向靖竹时眼底的淡色却被温柔覆盖:“运送到珲州的其他物资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我想找你去帮忙看看有没有什么纰漏。”
靖竹不解地看着他,按说去珲州赈灾之事和谢明端并没有什么关系,怎么也不该轮到他找自己帮忙。
好像看出了靖竹心中的疑惑,谢明端又补充了一句:“陛下已经下旨,让本王为钦差,亲自率队到珲州安抚疫情。”
“是你自己去请旨的?”靖竹看着他问。
谢明端没有否认,“你一个人过去,我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心。”
靖竹翕动唇瓣想劝他些什么,但是想到圣旨已下,事情已无挽回的余地,便只得作罢。
“要去哪里?”靖竹垂头丧气地问,颇有些听天由命的无力感。
谢明端拉起她的手:“跟我走。”
沉烟眼瞧着两个人要走远,下意识地要跟上去,王武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