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湛的飞机延误了。
起飞时间不定。
时音望了眼外头如柳絮般厚重的飞雪,率先给韩管家拨了通电话,让对方准备一点夜宵,今晚阿湛可能会回家休息。
她也没多待。
同总统夫妇打了声招呼后离了席。
时音沿着人少的厅堂边缘朝出口方向去,走了没多远,余光瞥到韩家人的身影。为首的是白女士,她正和圈内人打招呼,将儿子韩征介绍出去。安妍则站在旁边,附和般地闲谈着。
白女士气定神闲。
脸色也不错。
遗嘱的事传得沸沸扬扬,连陶董都听说了,作为韩家现今的管家女主人,白女士会不知道吗?还能这么淡定,有点奇怪。
想着韩湛等会儿可能会回家,时音便没再多看,径直迈出了门槛,在总统府管家的相送下,进了停靠在门口的车。
另一边。
白女士跟安妍指了某几个人,让她去结交,为韩征手上的新项目打基础。望着儿媳忙碌又听话的身影,白女士放心地出了厅堂。
盥洗室里。
白女士接了捧冷水洗脸。
对着镜子擦干。
从包里拿出口红补了妆,这才勉强遮盖住泛白的面色。她出了洗手间,李管家在外头等,跟上她的步子,试探地询问了句:“太太,有关遗嘱的事大少奶奶她——”
“瞒着她。”
“可遗嘱终有一天会公布,到时候大少奶奶生气怎么办?”
“那是以后得事。”
现在的安妍还不能舍弃。
得在她知道真相前,榨干她所有的价值。
尤其是通过她带来的安氏的合作。
白女士问:“安氏今年和韩氏合作开通的几条国际航线运行得怎么样了?”
“从迪拜飞京城的那条是盈利的,其他还在亏损。”
“得让安妍再投一笔钱进来。”
“大少奶奶不是把嫁妆都填来了吗?安家估计也不能再多给她什么了。”
“她有野心,想做韩家未来的当家主母,就一定能豁得出去。”白女士抬眸,眼底阴翳:“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既然嫁给了阿征,那这些就是她的命。”
……
这番对话原封不动地复述到了时音耳内。
车子还在开动。
朝北山别墅方向去。
时音将手机从耳旁拿下,点了红色按钮,将李管家的通话录音保存下来。原来是在给安妍设套,难怪今晚装得那么镇定。
若是放在之前。
凭白女士对韩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