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尽见这些童子与当日江上小舟中所见那个一样,其实并非少年,眉眼边已有皱纹,却仍作孩童打扮。宁承轻心知此处定然养了许多蛇,因怕血腥异味有碍才要清洗。这些童子也对赤螭、碧虺十分畏惧,生怕惊扰,口称龙君,只敢用冷水浇洗。
待清理干净,二人又被抬到一个囚室,中间隔开,将萧尽与宁承轻分别囚禁,各用一条锁链锁在床头,只是宁承轻那边还多了一副桌椅。
玉京子换过衣裳进来,对宁承轻道:这里是我临时住处,本想带你回关外,但路上太远,你就在这写吧,给你三日时间,写不出来可别怪我无情。
一名绿衣童子送上笔墨纸砚,从旁监守。
宁承轻既来之则安之,提起笔,第一日只写了三个字。
玉京子见纸上蝇头小楷,笔划秀丽,却是水月白三字,想来那第四个就是芙字了,知道他有意敷衍,满心恼怒抬手要打,却见灯下他容颜憔悴,面无血色,这一掌打下去,只怕半条小命没了,还得花时间供着他养伤。玉京子一怒之下转身把萧尽抓来,在宁承轻面前毒打一顿,第二日宁承轻便洋洋洒洒写了几百字。
这回玉京子拿来一瞧,果然是平生从未见过的制药之法,他细细研读,照此方法制出一味毒药,也是不必见血,触及则伤,服之必亡,可似乎与传闻中无色无味,致死如常的水月白芙又有不如之处。
他拿着方子去问宁承轻,宁承轻道这近百味药只是引子,有了毒效,接着才要将药里的色味消去。玉京子至此已信了七成,哪怕水月白芙到不了手,这方子于他平日施展毒术也大有助益,心中颇喜,缓限了他两日,命他仔细写来不可有错。
萧尽每每见童子送饭,总想诱他过来杀了搜找牢门钥匙,但那童子十分机警,从不靠近,只将饭菜放在萧尽勉强能够到的地方。
这几日玉京子常来牢里,宁承轻不计前恶,与他探讨毒术药理。玉京子便以为他已认命,安心在这度日,只是那水月白芙消色去味的方子却始终也写不对。每回宁承轻写了一遍给他,他拿去试做,不是色消不全就是味去不尽,要么色味全无但毒性大减,甚至不足致命。
这日玉京子心浮气躁,到牢中将宁承轻一把抓出,命他今日必要将方子写对,如若不然就将他与萧尽一起扔进蛇窟喂蛇。
宁承轻道:这几日我苦思冥想,应当还是少了一味药。玉京子忙问:少了什么?宁承轻想了一会儿,目光往萧尽的牢房瞧一眼道:我告诉了你,你将水月白芙制成就要将我二人杀了是不是?
玉京子正有此意,但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