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几招功夫,他也没安排人来,我只能付钱给他达成两清。”
郑四小姐抿了抿唇,发现沈嘉禾转过身准备离去,连忙叫住她:“夫人且慢!”
沈嘉禾回过头,目光透露着询问。
郑四小姐羞涩地对她笑,说:“我叫郑鹤琴,白鹤的鹤,弹琴的琴。夫人悉心教我武艺,待我如徒儿,我不能连自己的名字都瞒着夫人。”
沈嘉禾走了。
郑鹤琴留在原地发呆,过了片刻才去找郑仁寿。
走到郑仁寿的院子,她便听到他虚弱的咳嗽,那么吃力,那么艰难可怜。浓重的药味在院中弥漫不散,满是病痛的气息。
这些天,郑仁寿找遍城里城外的大夫,各种各样的药不知吃了多少,偏方也用过了,神佛也求了,病不仅治不好,还越发严重。
他会死吧?一定会死吧?
郑鹤琴来到房间门口,一个杯子迎面砸来,她下意识侧头躲避。风声呼啸,杯子擦着她飞过,落在地上,摔成碎片。
那是非常昂贵的官窑瓷器,一个杯子价值十几两银子。也就郑仁寿是大少爷,是郑家的继承人,才能如此浪费。
至于她,默默无闻的四小姐,连碰一碰杯子的资格都没有。
“滚!来看我什么时候死是吧?臭瘟神,给我滚啊!”郑仁寿发出愤怒的咆哮,“你们全都没安好心!全都盼着我死掉!一定是你们害我,诅咒我,我才一直生病!”
吼完他便开始咳嗽,咳得撕心裂肺,无法停止,连血都咳了出来。
郑鹤琴看着他,轻声说:“大哥,明天我再来探望你。”
“找大夫!给我治病!快啊!我要病死了!”郑仁寿哭着喊着,不理会她。
郑鹤琴离开。
身后又传来郑仁寿的呼声:“明天见我!一定要来!我会亲口告诉你,我死不了!咳咳,走开!快赶走这些围着我,吸我活气的恶鬼!我不要死!救命啊!”
郑鹤琴越走越远。
郑仁寿的哭嚎喊叫越来越微弱,最终消失不见。
夜里,郑仁寿病死了。
沈嘉禾给的报酬不必交到他手上了。
第20章
在沈嘉禾等人做好准备,即将南下的时候,直州传来消息,又有灾民起事了。这次起事的规模很大,响应的灾民不计其数,直州可能会沦陷。
饶是望城周边的灾民被遣散不少,起事的可能性很小,望城也变得人心惶惶起来,才稳定两天的粮价又开始往涨。知州大发雷霆,却拿暗中操纵粮价的大粮商无可奈何,他们背后是豪族,他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