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匀清浅的呼吸声,伴随着床上另外两个男人沉重的呼吸,交织在宁静的夜里。
墨倾歌抱着人形暖炉,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地毯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
池骋是被宿醉后的头痛和一种久违的紧密束缚感弄醒的。
他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
映入眼帘,竟是郭城宇近在咫尺的俊脸。
呼吸微微一窒,恍惚间仿佛回到了七年前那些厮混胡闹、常常挤在一张床上醒来的日子。
自从那场剧烈的冲突之后,他们别说同床共枕,连心平气和地坐在一张桌子上都成了奢望。
每次见面也总会针锋相对。
昨日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回脑海——
那些视频,那个荒谬又伤人的真相,还有……最后三人酩酊大醉的荒唐场面。
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说不清是释然多些,还是怅然多些。
他刚想动一下发麻的手臂,就清晰感觉到,自己被人从身后抱得紧紧的。
他微微掀开被子一角,低头看去,一条白皙纤细的手臂正自然地环在他的腰上。
是墨倾歌。
池骋转眸,目光落在她安静的睡颜上。
心底那片因为七年隔阂,和昨日冲击而产生的复杂情绪,忽然就被柔软的暖流冲散了。
嘴角不自觉勾起一个温柔的弧度。
他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动作轻柔地将熟睡的人更紧地搂进自己怀里,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嗅着她发间淡淡的清香。
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感激。
感激她的出现,感激她的敏锐,感激她强行撕开那层包裹着脓疮的伪装,让真相暴露在阳光下。
也让他和郭城宇之间那根死结了七年的线,终于松动。
他收紧手臂,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稳,再次闭上眼睛。
头痛似乎也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没过多久,墨倾歌也在池骋怀里迷迷糊糊醒过来。
感觉有人在轻轻亲吻她的额头和发顶,她下意识地抬手拍了拍那颗不安分的脑袋,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
墨倾歌别闹……
她缓缓睁开眼睛,对上的是池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