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会出现一座小屋,我们住在地下。”
沙维莉亚随着威廉手指的方向看去,模糊的夜晚什么也看不见。她的心却剧烈跳动起来:不知道是因为快要见到尾宁思的兴奋,还是其他的情绪。
威廉和路德利聊着天,然而随着路程的缩短,耳边的风声逐渐变了,带着沙砾扑面而来,马匹蹄声也变得急促不安。
车厢里弥漫着一股莫名的压迫,连他们都不再说话,只是下意识摸向腰侧的剑柄。
果然,没过多久,前方传来马夫压抑的惊呼。
下一瞬,车厢骤然猛地一偏,马匹嘶鸣。沙维莉亚被狠狠甩到车壁上,却在头与车壁相撞的一刹那,一股无形的力量撑住她的脑袋,一道空气屏障让她免受皮肉之苦。
紧接着,马车被重新摆正。
“有人劫车!”威廉拔出腰间长剑。
沙维莉亚捂住胸口,焰痕剧烈蠕动,几乎要从血肉中钻出。她努力撑起身体,撩开车帘的一瞬,眼前的画面让她呼吸一滞。
——无人的路尽头,灰尘翻涌,黑暗之下立着一道高大的影子。
那人没有遮掩,逆光而立,披风猎猎。马车在他面前像是失了魂,生生停下。
卡米乌斯。
银紫色的眼眸在夜色中泛着冷光,仿佛捕猎者锁定猎物的锋刃。栗色的中长发微微凌乱,被风吹得垂落在颧骨与颈侧,掩不住那张冷峻的面庞。
夜色映照下,他的轮廓更显锋利,带着不容忽视的威压感。
那一刻,沙维莉亚甚至分不清,是她心口的焰痕在灼烧,还是卡米乌斯的目光生生点燃了她的血液。
威廉怒吼着,然而剑未及出鞘,他整个人已像被无形铁索缠住,动作停滞。路德利伸手放信号,指尖却僵死在半空,呼吸都被压制得断续。
剑从威廉手中脱落,翻转着倒抵在他喉间。
“胆子真大。”卡米乌斯的声音冷硬,像石刃划过铁壁。
不知道是说岐山会,还是越狱的沙维莉亚。
焰痕在沙维莉亚胸腔深处翻腾,冷焰般的灼烧感令她呼吸紊乱。她强撑着目光与来者对视,却无法否认血脉深处的感受。
一股力量,想要靠近他,渴求他,这样的欲望在卡米乌斯逐步向她走来时愈演愈烈。
她竭力克制着这荒诞的感觉,近在咫尺的温柔乡变得遥不可及。
尾宁思在那儿,她不能表现出来。
“沙维莉亚,”卡米乌斯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不似刚才冰冷,甚至抬高了声线以此获得温柔的效果,“我很抱歉。”
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