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拭干脸上的水，局促地想抽回自己的脚丫，这怎么好意思。

“不打紧的，小姑娘身体差一点，我帮你熏一下会好过一点。”肖奶奶没有松开手，拿着艾灸棒的手熟练地绕着圈，艾香一阵一阵地传来。她的掌心带着暖烘的温度，眼角的皱纹也挤成了月牙，和善地像灶台上一直温存的老粥，暖进心里。

“我真的没事，奶奶……真的不好意思，来这里什么忙也没帮上，还给你们添麻烦。”说完，面露愧疚地扯了扯身上的毯子。

肖奶奶笑道：“哎呀——要你们过来还做什么事，经常过来玩，奶奶喜欢人多热闹。”

宋佑天他们不知道去了哪里，宋来弟还有些不自在。脚趾卷起来，脚心熏热了，身上的温度也慢慢回来了，宋来弟诺诺开口：“谢谢奶奶，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

“刚才做噩梦了？下午熏一下，晚上就能睡个美梦。”老人家的嗓音历经了沉积越发浑厚和蔼。

“谢谢奶奶，真是太麻烦您了。”

“你还这么年轻，不要有这么多心事，人活一天就是一天，不要去想以后。”肖奶奶继续道。

“我……”

“这么年轻，这么漂亮，未来一定是光明的，至于一些不中用的人不中听的事，甭管他们，自己活得开心就好。”肖奶奶人老心不老，她看人很准，这宋家两个娃娃一来都是一脸心事的，怎么逃得过她的眼睛，连带着另外两个小伙也安静了许多。

“我……我做一件错事，是谁都没有办法原谅的错事。”一直闷在心里的话，像止不住的阀门脱口而出。

身侧的指尖掐进了肉也没有知觉，宋来弟有些晃神，竟然就这样说出口了。

肖奶奶正了脸色：“杀人了？放火了？伤害别人了？”

“不……没有，只是，可能，我……我不知道怎么说。”宋来弟满脸慌乱。

“那就没得事，除了生与死，再加上不伤天害理，其余都不叫事，关键看你怎么想。”

少女的神情又变得落寞：“可能就是想不开吧。”

“想不开就不想，不是所有事都要有结果，走一步看一步，才能走到结果面前，到那个时候就算是苦果，来的路上不也是不后悔么。你现在纠结，不管纠结出什么，最后都会后悔，水到渠成吧，好孩子。”

肖奶奶轻抚着拍拍她的手背。

宋来弟热泪盈眶，她总妄想能走一步看十步，可谁又能预料没有发生的事，就这样越想越焦虑，越焦虑越害怕，忽视了自己是活在当下的。

是啊，走一步看一步吧，人生总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