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隐很难过。
回到西齐,才发现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家早不在了。
记忆中的那座老宅子,如今已久无人住。
墙壁斑驳,屋瓦残破,院子里长满的杂草已有半人高。
而挂在窗棂上的窗纸也已泛黄变脆,风一吹,便化成了记忆的拂尘。
他同左邻右舍打听,才知晓在他被机宜司的人带走后,父母拿着状纸四处敲鼓鸣冤。
因得罪了机宜司的人,父亲和兄长都被拖去充兵役,先后死在了战场之上,而剩下的女眷也在某一日被人下毒害死在了家中。
他在大周为了西齐出生入死,西齐的人却如此对待他的家人?
白隐要复仇。
可若无权无势,下场只会同父亲、兄长他们一样。
他要权力,要地位,要爬得比那些人高。
然后将他们当成蝼蚁,狠狠踩到脚底下,让他们生不如死。
所以,在大仇得报前,他没法离开西齐。
偏偏江箐瑶每天都哭着闹着要回大周,回西延,回那个或许也已不存在的家。
可他哪舍得放手让她走?
江箐瑶是他唯一的家人,除了她,他谁也不想要。
因为西齐的人反倒让他恶心。
他就要香香软软的瑶瑶,心思单纯憨实的她。
为了留住江箐瑶,白隐想尽快跟江箐瑶要个孩子。
有了孩子,她定会舍不得孩子,也舍不得他了。
可江箐瑶自从知晓他是西齐细作后,便对他避之如蛇蝎,被他强行带至西齐后,更是冷漠至极。
别提吟诗那种亲密的情事,就是话都不愿意同他多说一句。
大手抚上那平滑的小腹,白隐俯身,落吻在他抚摸过的每寸肌肤上。
“瑶瑶,我们要个孩子吧?”
白隐的话音刚落,江箐瑶便抡了他一巴掌。
“我阿爹是专杀你们西齐的大将军,我们江家军又有多少将士是死在你们西齐人刀下的。”
“让我给你这个西齐鳖孙生孩子......”
虽是将门世家的草包,可江箐瑶也是有骨气的。
她咬字道:“白隐,你休想!”
一字一句,就像是一根根细小的刺,密密麻麻地扎在白隐的心头。
虽不是那种生不如死的剧痛,可那绵密如虫咬的刺痛,却能折磨得人几近要窒息。
喉间嘶拉拉地疼,好像咽下了碎瓷片一样。
白隐与江箐瑶目光对峙,斜斜勾着微微抽动的唇角,也一字一句地回着她。
“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