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头羊,几大锅鸡汤,加上几车子的马乳酒,两队将士在风雪之中热热闹闹地喝了一整日。
李玄尧实在喝不惯这军中烈酒,最先醉得趴在桌子上。
到了要散场歇息时,江止扛着李玄尧的左手臂,北燕大将军扛着李玄尧的右手臂,两人摇摇晃晃,脚步虚浮地将李玄尧往衮州城里扶。
北燕大将军舌头都喝直了,说起话来含糊不清。
“主君这酒量,还差点儿……”
吐了一口酒气,江止懒声回道:“这是差点儿吗?这是差很多。”
瞥见江止紧拽李玄尧的左手,北燕大将军恰好瞥见两人拇指上的扳指。
从喝酒时他便早有留意。
遂同江止问:“如今本将军也归顺主君了,这象牙扳指,主君是不是也得送我一个?”
“……?”
目光移到自己的左手上,江止这才留意,他和李玄尧戴的扳指竟然凑到一起了。
看起来忒显眼,忒膈应。
“这主君真送不了,这是江家祖传宝贝,得江家小祖宗送。”
两人扶着李玄尧进了北燕大将军暂住的屋子。
三人往矮榻上一摊,天旋地转,再也起不来。
两眼一闭,带着那身酒气,都昏睡了过去。
跟在后面的曹公公紧忙找了三条被子给盖上,并叫来滴酒未碰的喜晴和谷丰,同他一起守在屋内。
而李玄尧和江北的几万兵马也在这日,一起顺利地入了衮州城。
只待明日天一亮,兵将们醒酒,便可直奔西延城。
同一个寒风咆哮的夜,这边醉得一塌糊涂,西延城里的江箐珂则是累得一塌糊涂。
一日的厮杀,城中的兵将已不到两万。
敌军虽停止了攻势,却就地在城外扎营,将整个西延城给围了个严实,大有要活活将他们困死在城里的架势。
而城墙上到处都是尸体。
有敌军的,也有江家军,多得无处下脚。
江箐珂带领剩下的兵将,还有江箐瑶,一起将尸体统统扔到城墙外。
尸体死沉,折腾了半晌,江箐珂和江箐瑶两人累得瘫坐在一起。
想起江箐珂有了身孕,江箐瑶又赶紧解下斗篷,撑着最后一点气力,把江箐珂推开。
“地上这么凉,阿姐当心着凉。”
把斗篷铺好,她拍了拍,示意江箐珂坐回来。
两姐妹靠坐在一起,仰头望着飞扬不停的雪。
江箐瑶不禁感叹。
“今年的雪真多真大啊。”
“从小在西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