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不搭理他,南星更是纳闷儿,最后便又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
“总之,不想死得很惨,就乖乖给主君做事。”
“若生旁的心思,我那两位谷兄弟,你俩这辈子都别想再见着。”
玖儿不让嘴,端着蛮苗长老之女的高傲姿态,刻薄且犀利地低声回怼了一句。
“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别为了娶媳妇,中了教坊司那边的美人计。”
玖儿是穆元雄暗地里培养的细作,最是了解穆家人玩权弄势、收买人心的思维和手段。
今日见教坊司来的这阵势,多多少少猜到了穆汐的心思。
穆汐既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定是为太后做事。
这种异国臣子来朝,总是要安排人在旁边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而这美人计便是最容易,也是最奏效的法子。
南星嗤笑不屑。
“把我当什么人了,黑甲卫统领那是谁都能当的吗?”
话说到此处,三人便息了声,跟着礼部侍郎入了灯火通明的大殿。
殿外,月明星稀,银光流泻成纱,笼罩着巍峨磅礴的宫殿,也同样在西延的将军府铺展了薄薄的一层。
那边觥筹交错,鼓乐齐鸣,这厢却是烛花摇影,静如止水。
守了两天的江箐珂终是扛不住了。
给江止额头上的帕子换洗过后,她便坐在脚蹬上,趴在江止的床边,不小心眯了过去。
烛泪流淌,蜡烛越燃越短。
江箐珂这一睡便沉沉睡到了后半夜,睡到紧握拇指的那只大手轻轻抽动,睡到江止迷迷糊糊地从梦魇中挣脱,缓缓睁开了眼。
目光放空地醒了会儿神,江止转头看向床边的那个人。
她枕着手臂,面朝着他,姿势别扭地坐在低矮的脚蹬上,趴在床边睡得正沉。
在山谷里昏死前,那最后一丝清明想的都他的满满。
遗憾没能再多见她一面,再多瞧她一眼,再多说一句话。
更后悔她带兵去南疆时,他忙得连声像样的招呼都没好好打过。
好在,老天爷可怜他。
不仅让他活了下来,且一睁眼就让他瞧见了最惦念的人。
江止担心江箐珂坐在脚蹬上着凉,便咬着牙,撑着哪儿哪儿都疼的身子坐起。
“满满。”
一改往日的粗犷不羁,略微沙哑的声音今夜格外轻柔。
“满满。”
江箐珂似乎累得很,睡得极沉,对周围的声响没有半点反应。
也不知是在做什么梦,她紧锁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