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寻星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握着沈闻璟的手又紧了几分,掌心的热度像一小簇坚定的火焰。
他什么都没说,但那份无声的支撑,却比任何语言都更有力量。
包厢另一头,商悸背对着他们,正竭力用平稳的声线跟电话那头的人沟通,但那微微颤抖的肩膀,还是泄露了他此刻翻江倒海的情绪。
“妈……您别哭……”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听起来既心疼又无措,“是,找到了……是他……就是闻璟……我亲眼看到的,鉴定报告也出来了,错不了……”
“爸,您先把电话给妈,让她喝口水,别太激动……对,他很好,就是……太瘦了……”商悸说到这里,声音又哽咽了,他抬手抹了把脸,深吸口气才继续,“他现在就在我身边。嗯,我们在一起。您放心,我不会再让他一个人了……”
听着那断断续续、夹杂着哭腔和狂喜的对话,沈闻璟垂下眼睫,目光落在桌上那杯早已没了热气的雪梨汁上。
那对夫妻……他们此刻该是怎样的心情?二十多年的祈盼,终于有了回响。
这份迟来的圆满,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上,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他忽然想起了那缕在他脑海里消散的意识,和那句轻得像叹息的“拜托了”。
如果那个真正的他还在,听到这通电话,应该会很高兴吧。
谢寻星看着沈闻璟那副失神的样子,以为他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身世冲击得缓不过神。
他心疼得无以复加,倾过身,用空着的那只手轻轻揽住沈闻璟的肩膀。
“闻璟,”他压低了声音,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畔,“别怕,嗯?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
沈闻璟回过神,他转头,对上谢寻星那双写满了担忧的深邃眼眸。
他摇了摇头,唇角勉强牵起抹浅淡的弧度:“我没事。”
谢寻星没再说话,只是将他揽得更紧了些。
终于,商悸挂断了电话。
他站在原地,背对着他们,肩膀还在轻微地耸动。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转过身来。
那双向来锐利的丹凤眼此刻通红,像是被水洗过般,眼底的情绪复杂,有狂喜,有心疼,还有浓得化不开的愧疚。
他几步走到沈闻璟面前想去抱抱这个失而复得的弟弟。
可手伸到半空,他又猛地停住了。
他想起沈闻璟不喜与人亲近。
他怕自己的热情,会吓到他。
最终,那只手只是僵硬地、有些笨拙地落在了沈闻璟的头发上,轻轻地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