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他不信这道刚差点捏死红衣祭司的血影会突然“友好”,这反常的善意比直截了当的攻击更让他警惕。
旁边缩在地上的红衣祭司早已吓得浑身发抖,半边塌陷的脸颊上还挂着黑血,却连大气都不敢喘,只能死死贴着岩壁往后缩,显然也没料到尊主会对“祭品”露出这般姿态。
血影男子像是没察觉到温羽凡的戒备,又或是根本不在意,他视线扫过温羽凡紧绷的肩膀,继续说道:“我知道,在你们眼里,我与那些啃食生肉的低阶吸血鬼没什么不同,是世人口中‘邪恶的血族’。但事实上,你们都被欺骗了——欺骗你们的,正是你们所信任的教廷。”
“教廷?”温羽凡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刻意压制的冷意,破邪刀上的电弧依旧跳动,“你想说,那些失踪的镇民、变成怪物的普通人,都是教廷做的?”
“我没打算否认这些事情,但他们确实隐瞒了真相。”血影男子轻轻摇头,语气依旧平稳,“我们这些被称为‘吸血鬼’的族群,从来不是什么‘邪恶生物’,而是从远古就存在的人类分支。我们靠吸收血液维持生命,就像你们靠谷物果腹,本身并无善恶之分。真正将我们定为‘异端’的,是中世纪扩张势力的教廷——他们信奉‘唯一真神’,容不下任何与教义相悖的族群,哪怕我们从未主动伤害过人类,也被他们冠以‘魔鬼后裔’的罪名,赶进黑暗里追杀了数百年。”
他抬手示意了一下自己周身的暗红光晕:“你们看到的‘邪能’,不过是我们族群特有的生命能量,就像你们武者的内劲、教廷的圣光。只是教廷为了巩固统治,故意将这股能量污名化,让世人以为我们生来就该被毁灭。”
温羽凡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想起约翰神父生前捧着圣经时的虔诚,也想起之前溶洞里那些被圣光净化的吸血鬼——这些记忆与血影的话相互冲撞,让他一时无法分辨真假。
但他没有放松半分戒备,反而将破邪刀微微抬起,刀刃对准那团依旧扭曲灵视的光晕:“你说这些,到底想干什么?”
血影男子垂在身侧的手轻轻动了动,暗红长袍的衣摆随着这个细微动作扫过地面,沾起的血珠落在石缝里,瞬间被蒸发成一缕淡腥的白雾。
他原本赤红如血火的瞳孔里,竟渐渐漫开一层类似玻璃糖纸的暖光,像是透过时光的滤镜,看到了几百年前的景象。
“说这些,不是想博你同情。”他的声音比刚才更低沉,带着一种被岁月磨过的沙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们族群的故事,从来不是教廷典籍里写的那样——满是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