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我远远望着父女之间融洽的谈话,心中百感交集。江州与后越是蝉,诸侯与我为螳螂,李敛成了得利的黄雀。雀……而这雀还会有谁呢?
最后深深望了一眼父亲的身影,将万千委屈压回心底,悄然带领部下,转身没入苍茫暮色之中。
穿过幽深林荫,辗转行至小径,四下里寂静得诡异。我凝眉压下心头不安,硬着头皮前行,却见一辆华美马车横亘于路中。
为首骑马的俊美少年并未留意到我,正仰首专注端详手中一副面具。他伤势显然未愈,连日的纷争让伤口再度撕裂,纱布上洇开大片刺目的血迹。
我霎时变了脸色,那是北停的面具。
强自镇定,我上前行礼,嘴角挂着笑,“殿下怎会在此处?”
“自然是……”他嗓音较往日更为沙哑,语调却平淡无波,“来带王妃回去。”
李绪用唯一露出的那只眼睛幽幽望过来:“父皇说,辛苦一场为他人作嫁衣,他很不高兴,要我给个交代。”
得了后越,失了更好的江州,齐长歌也被击退,况且后越竟落入了皇帝最不喜的肃王妃手中,他怎能不恼?
我垂首暗自思忖,低声道:“可我现在已非晋王妃……”
“真正的公主被齐长歌挟持走了。”李绪打断我,语气冷然,“眼前之人,不过是冒名顶替的晋王妃。”
四周士兵瞬间持刀围拢。我又惊又忧地望向他:“晋王可有凭证?父皇就在不远处扎营,您大可前去对质。况且……抚养您长大可是恪王妃,多年情谊,就不能高抬贵手放过我吗?”
“若放了王妃,被幽禁景祥宫的就是我。”李绪淡淡道出皇帝当日之言,若我再有异动,他甘愿永囚景祥宫,不见天日。
见今日他决意不放我走,我猛地拔出佩剑横于颈前,决绝地与他对视:“既然走不了,我也不会随你回去。不如一死百了。”
此刻当真陷入孤身一人之地,心境崩溃难以振作,齐昭到来我未太过于伤心,但是李绪亲自来捉我,怎么如此无助伤心?
“李绪,我娘死了,弟弟也没了,父亲成了皇帝哪会记得我,以为这世上只剩与你最亲。”说着,眼眶已红,“连你也要逼我?”
李绪无情地将面具掷出,力道刚猛,竟将我手中长剑震碎。右手的旧伤未愈,这一震我吃痛跌坐在地,手臂颤抖不止。抬头望他时,泪水终是忍不住滚落。
见我哭泣,李绪似有所动。他利落下马行至我面前,冰冷气息逼近,我不由自主地向后缩去。
“受伤了?”他握住我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