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自在,瞧着坐在两边的李承恭和李承驯,两人似乎一看那木匣便已知晓里头是什么东西,正交换着眼神,早已见怪不怪。
那个叫阿那也的北蛮少年人似乎很怕李承命就这么收了也不打开看看,连忙急急地说道:“还请李将军亲自过目。”
李承命轻轻啧了一声,既然他如此恳求,也不好不给他这个面子,他扭头看向孟矜顾,微微一笑:“如此厚礼,夫人与我一道看看吧?”
孟矜顾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点点头一道站了起来,走近上前。
“开匣。”
少年人沉声吩咐道,身后人便立刻打开了木匣。
待到孟矜顾看清匣中何物时,腹中一阵翻江倒海,她慌忙攥着帕子捂紧了口鼻,生怕自己当场便要吐出来。
“前日冲撞少夫人车架的北蛮部落,我得了消息立刻带人前去诛杀,特献上下令首领及其余部将的人头,以此恭贺李将军大婚!”
那些匣子中分明是睚眦俱裂怒目圆睁的一颗颗人头,暗红的血液还没有完全凝固,血腥之气扑面而来,孟矜顾实在是受不了了,只能捂着口鼻连忙移开了眼神,翻江倒海之意仍未消减。
神京闺阁里养大的女儿只识风花雪月,如何见过这样血腥的场景?惊惶间她立刻就明白了李承恭和李承驯的相视一笑,也明白了李承命那一句“辛苦你跑一趟”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们是定远铁骑的儿郎,都知道这样的木匣里装的只会是人头,而能拿来作为新婚贺礼的项上人头,便只有那日下令埋伏的北蛮部落首领了!
见孟矜顾如此大的反应,少年人也反应过来了,立刻行礼道歉。
“唐突了少夫人,是末将的过失!”
“无妨,”李承命面色不改,抬手扶住了孟矜顾的肩头,手指微动按了按她示意她不必惊惶,“只不过是才用过了晚膳,马车行来一路颠簸罢了。”
孟矜顾头晕目眩,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回去的,就连李承命吩咐人去备礼回赠送走了那一行北蛮人时,她都仍有些晕眩。
准备回府时,定远铁骑的值守军士照旧列队恭送,见孟矜顾脸色实在是难看得要命,李承命便命人把他的马牵回去,他和夫人一道坐马车回府。
李承命揽过她的肩头来,握住她的手时,那葱根般瘦削细长的手指已是一片冰凉,显然是被吓得不轻,甚至都说不出什么刻薄话来了。
“没事的,别怕了。”
李承命俯身亲了亲她的额角,好声好气地哄着。
孟矜顾没有了白天一碰就要拂袖挣开的意气,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