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悄然沉淀,化作往后岁月里彼此支撑的力量。
“小草,你别看大娘长得老,其实我今年才四十六岁。
老张头比我大五岁。”
沐小草又震惊了一下。
张大娘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苍老许多,岁月在她脸上刻下深深的痕迹,两鬓斑白,眼角的皱纹如干裂的田地。
可那双眼睛,依旧透着坚韧与温润的光。
这样一张脸,说她六十了都有人信,四十六岁正是人生盛年,张大娘却被生活压得如此佝偻。
“小草,我姓黄,叫黄杏。
我父母都是高中老师,我从小就被父母一直教导,教我读书识字。
读书识字可以明理,知耻而后勇,知不足而奋进。”
黄杏说话时声音轻缓,却字字清晰,像是把一生的信念都揉进了这几个字里。
她不曾上过大学,但书本里的世界让她始终相信,人不能被命运压垮。
即便日子再苦,她也要坚持下去。
“后来运动一起,我的父母.........”
张大娘又落下泪来。
“为了不让我受牵连,我的父母将我匆忙之间嫁给了老张头,我的两个哥哥当年被亲戚带去了外地,这些年杳无音信。
可能是我没有娘家人可以撑腰,结婚后,那家人便各种磋磨我,欺负我。”
沐小草听得义愤填膺,双手紧紧握拳,指节都泛白了:“大娘,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你,你这么好的人,他们就不怕遭报应吗?”
黄杏轻轻摇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那时候环境复杂,大家都有自己的难处,我也能理解他们的做法,只是这心里的苦,却无人能说。
其实高中毕业后,家里给我说了一门亲。
但变故一起,与那家的亲事,也作罢了。”
她抬手抹了把脸,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不过都过去了,现在有小草你陪着我,我心里畅快多了。”
以前的那个对象,人长得白白净净的,一身书卷气。
老张头却行为粗鄙,还不讲卫生。
可那人终究没等她,婚事一散,便断了往来。
她也曾怨过,恨过,可岁月流转,张大娘反倒释然了。
如今回想起来,那人也只是她命途中的一段未尽的梦。
黄杏望着灯火,眼神柔和而平静。
“人这一生,得学会与自己和解。
苦也好,怨也罢,终究是走过了。”
她也曾暗暗嫌弃过老张头。
但也只能暗暗的。
因为那时候一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