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为什么还要来磋磨她啊?
她这一生,早已被礼法和沉默困住,可如今,她不想再忍了。
“老张头,我嫁给你的时候,你家啥都没有。
当然,现在也啥都没有。
我在家任劳任怨,忙完外边忙家里。
当初嫁给你的时候,我可是有工作的。”
大家伙儿一听,都惊呆了。
在他们的印象中,张大娘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妇女,每天围着锅台和孩子转,谁也不知道她曾经在纺织厂当过技术骨干。
“我曾经是京市第一纺织厂的会计。
可结婚后怀孕那年,我在家待产。
老张头说他一个月工资也不算低,小姑子没有工作就得去下乡。
他和他娘老子就差给我跪下了,还说以后这个家我说了算,还说一辈子会对我好。
更说小姑子顶了我的班儿,每个月会把工资的一半儿都给我。
可我就是个傻的,老张头说啥我都信。
我听信了你们的鬼话,把我的工作让给了小姑子,我就在家照顾孩子和老人。
可钱呢?”
张大娘满脸苦涩看着老张头。
“你妹妹不但没给过我一分钱,还说我钻进钱眼儿里,不顾她的死活。
你也骂我狼心狗肺,说我吃着你的,喝着你的,还去和你妹妹要钱。
老张头,我为什么要过这种手上朝上的日子啊?
还不是因为我傻,信了你的鬼话,现在才将我自己活成了这副人人厌弃的样子。”
张大娘哭得泣不成声,引得在场众人无不动容,有人低头拭泪,有人愤然蹙眉。
“原来大娘还是一个有文化的人。”
“咋能没文化?
当年我可是高中毕业,进厂里后,厂里还组织我学习过专业的会计知识。”
说起往事,张大娘满心的苦涩。
沐小草都惊住了。
这个年代的大学生很吃香,但高中生同样被视为有文化的读书人,更何况她还掌握着专业技能。
在这个年代,能进京市第一纺织厂工作,本身就是一种荣耀。
会计岗位更是需要精打细算、识文断字、为人诚信,厂里的会计不是谁都能胜任的。
张大娘用颤抖的手抹去泪水,声音却愈发坚定:“我让出的不只是一个工作,是我这辈子挺直腰杆的底气!”
人群鸦雀无声,唯有风穿过老屋的缝隙,仿佛也在为她鸣不平。
“小草,当年要不是停考了,以我的成绩,上个大学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