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李世民兴奋的模样,陈修竹只是轻笑着摇了摇头。
如今的大唐确实不错。
可是,还不够!
“殿下难道不想更进一步吗?”
听闻此言,李世民脸上的兴奋之色淡了许多。
他垂眸思量片刻,摇头无奈道:“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谈何容易?”
“理国治民亦是如此,如今无论朝中民间,暴露出的问题我都已经将其尽力解决。”
“剩下的,便只有靠水磨石穿的功夫。”
“一人想破脑袋,不如众人集思广益。”
陈修竹接过话茬:“殿下不觉得,参加科举的黔首有些少吗?”
即便是为黔首打通了一条通天路,可对于众多黔首而言,他们连踏上这条路的能力都未必能有。
李世民叹息道:“难呐。”
“不说学堂束脩昂贵,但说这纸,就不是寻常人家能用得起的。”
“光是成本,一张就要十文钱!”
若是节省些,十文钱都够一个人一天的吃用。
如今百姓们虽大都能吃饱穿暖,衣食无忧,可若要拿出读书的钱来,依旧十分困难。
便是举一家之力,也供不起一个读书人。
“这个问题,倒不难解决。”
听闻此言,李世民猛地抬起头,望向陈修竹的眼中写满了震惊与难以思议。
此事若能解决,不仅功在当代,甚至利在千秋!
……
“东家说了,若这个月出纸的数量仍不达标,这个纸庄便要关闭。”
“你们看着办!”
听到管家之言,众工匠相互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苦涩。
他们能怎么办?
如今他们已是昼夜不休,竭尽全力。
可备料要时间,锤料要时间,即便兢兢业业做完这一切,也有可能因为湿度温度的一点点差错,导致纸张出现瑕疵。
“怎么办?”
“干呗,还能怎么办!”
“我家里没田,全家老小就指着我挣的这点儿银子过活,纸庄关了,岂不是逼着我们一家老小去死?”
众人皆心慌不已。
有的面上还能撑出几分沉静来,有的却已忍不住坐在地上,嚎着拍大腿。
“我有一个更简单的造纸法子可以教给你们,你们要不要学?”
这时,一个身着青衣的少年笑盈盈地走了过来。
众工匠闻言,只觉滑稽。
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竟然还说要教他们造纸?
他们这几个人,哪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