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小舅,你喝吧,喝完了我带回去洗干净。”
陈砚川刚才对着镜子擦拭自己没有被包裹住的皮肤,牵扯到了后背上的伤,实在痛得厉害。
他唇色有些发白,走到床沿边坐下了,几乎是两三口就喝光了鱼汤,朝许长夏笑了笑,道:“好了,我吃完了。”
许长夏看着他惨白的脸色,心像提在半空中似的,难受。
如果不是为了她,他何必承受这样的痛苦。
她上前替他收拾好了碗,又道:“我妈说,明天给你煮点儿排骨汤过来,就不用吴秘书送饭过来给你吃了。”
“不用,我吃食堂的饭菜也一样。”陈砚川随即客气地回绝道。
不帮陈砚川做点儿什么,许长夏心里实在是愧疚。
她沉默了会儿,继续道:“反正我妈也得给我做午饭,而且她已经和我说好了。”
陈砚川见她眼角泛红,像是要哭的样子,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
“行吧,那我待会儿跟吴秘书说一声。”他朝她低声道。
说着,从一旁拿了块干净的手帕递给了许长夏,道:“情绪起伏太大对你身体不好。”
“而且我上回不是已经和你说过?我就阿耀一个亲人,如果你当时出了事儿,我却见死不救,你叫我怎么跟阿耀交待?”
“我知道。”许长夏点了点头回道。
但陈砚川受的伤并不是无关紧要的小伤。
她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就是陈砚川后背上的烫伤。
“快熄灯了,回去吧。”陈砚川怕自己说多了,许长夏心里更难受。
刚好,吴秘书拎着热水壶进来了。
许长夏没再多说什么,收拾好床头柜上的东西,转身离开了。
吴秘书看着许长夏出了门,想了想,朝陈砚川轻声问道:“她看见你的伤了?”
“嗯。”陈砚川淡淡应了声。
“难怪差点儿要哭,我看见你身上的伤我都心里难受。”吴秘书撇着嘴角道。
他要是个女人,恐怕也招架不住陈砚川这样的。
光是付出,不求回报,嘴还硬,什么都不说。
虽然他知道自己这样想是不对的。
……
许长夏回到病房里时,快要到熄灯时间了,军区医院的纪律严格。
她匆匆洗完了碗,随即去卫生间洗漱。
经过江耀身边时,江耀朝她泛红的眼眶看了眼。
许长夏洗完脸,看见江耀正站在门口看着自己,轻声问:“怎么了?”
江耀知道她是哭过回来的,看着她,